把個聞玨硬是驚出了一聲的冷汗,著急忙慌的就開始給在中都的同學打電話,電話裡自然不能說時櫻男朋友的事,隻拐彎抹角的打探時櫻身邊有沒有走得近的異性。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根本沒有——
喜歡時櫻的男生當然不是一般的多,就是吧,時櫻那邊從不曾給過任何人半分回應。
一圈電話打下來,聞玨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他算是明白了,時櫻肯定是不想去。可你說不想去就不想去唄,乾嘛要甩出這麼個驚悚的借口?
聞玨抹了把汗,又往時櫻那邊打了個電話,這回卻是沒人接聽了——
時櫻這是出去了?
事實可不是正和他想的一樣?
時櫻這會兒正坐上了聞闌的自行車後座。
“……我戰友距離這邊不遠,”聞闌跟時櫻解釋,“他們家那邊都是逼仄的胡同,車子開不進去……”
說著時前麵一輛自行車風馳電掣一般衝了過來,聞闌忙往旁邊猛一打彎。
時櫻猝不及防之下,一頭撞在了聞闌的背上,本來因為不好意思而虛虛垂著的手,也下意識抱住了聞闌的腰。
聞闌身體猛地一僵,下一刻注目環繞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嘴角的笑意頓時怎麼也壓不住。
連帶著對剛才那橫衝直撞的小夥子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
看他單腳斜撐著地麵,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時櫻忍不住催促:
“怎麼不走了?”
聞闌這才回神,努力壓下瘋狂上翹的嘴角:
“走……”
這回聞闌騎得相當穩。時櫻的手正要放開,卻被聞闌的大手直接蓋住,就貼在她的手上。
那掌心的熾熱,簡直就和烙鐵似的,足見手的主人這會兒有多激動。時櫻一顆心頓時猶如擂鼓,卻偏偏還有心作死,竟是不但沒有推開,還一點點把臉朝著聞闌的後背貼過去。
趁著風揚起她的長發,把臉遮住的檔口,“啾”的一聲親了聞闌一下後腰。
下一刻聞闌的車子猛地一歪,朝著路邊垃圾桶就衝了過去。
虧得聞闌反應及時,趕緊收回握著時櫻的那隻手,堪堪在撞上垃圾桶前,讓自行車停住。
時櫻也傻了眼——
她剛才親的那一下,可還隔著個襯衫呢,聞闌反應竟然這麼大。
這幸虧開的不是汽車,而是騎著自行車,不然這垃圾桶鐵定會被撞飛!
再抬頭,正對上猝然偏頭看過來的聞闌,和一向隱忍克製的他相比,這會兒的聞闌眼底無疑就好像有兩團火:
“彆,鬨……”
時櫻明顯被有些被嚇著了,趕緊舉手投降——
她錯了。倒不是說擔心真撞到垃圾桶,而是這樣極具侵略性的聞闌,讓她覺得真有些嚇著了。總覺得再親一下的話,聞闌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嚇人的事……
那之後終於不敢再作妖,倒是摟著聞闌腰的手,始終沒能拿回來——
意識到她想收回去,就會被聞闌給捉住。
路上,聞闌也跟她提起了這個戰友:
“是我剛入伍時的班長……”
從下放地回來後,聞闌就去參軍了。彼時的他也就是個蒼白瘦弱的少年人罷了。因為一直以來顛沛流離的生活,剛去部隊時,聞闌身體並不太好,全是靠著堅強的意誌撐下來,並最終成為他們那一屆的兵王。
隻聞闌卻覺得,他之所以能成為兵王,除了他自己確實有天賦也肯吃苦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老班就是上一屆的兵王。
即便沒有參過軍,時櫻也知道,兵王都是很厲害的,不覺就有些奇怪:
“老班既然是兵王,怎麼複員這麼早?”
畢竟兵王在軍營裡的影響力非同小可,比方說聞闌就是從兵王開始,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我剛參軍個月那會兒,所在的部隊就接到緊急命令去了前線……”
那會兒正是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即便是他們這些新兵,軍令如山倒之下,全都奔赴了戰場。
那次戰鬥中,老班為了救護他們這些新兵,負了重傷,後來不得不複員。
因為分彆的太過匆忙,那會兒聞闌除了知道老班也是中都人之外,並不知道他具體的地址。
還是兩年前才打聽到老班家的詳細地址。
昨天一回來,聞闌就給老班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今天竟然就是老班的婚期。聞闌可不就帶著時櫻過來了?
“老班家境不是太好,倒是他這位未婚妻,聽說家境不錯……”
聽老班說,他們倆是高中同學,高中那會兒兩人就互相喜歡了。一直到老班參軍前,兩人捅開了最後那層窗戶紙,確定了戀愛關係。
隻可惜後來老班負了傷,跛了一條腿,回來後自覺配不上未婚妻,就提出了分手。未婚妻家那邊也明顯並不希望女兒跳到老班這個火坑裡,卻是拗不過女兒,兜兜轉轉之下,竟是拖到現在,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