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聞闌合力做出最後一道土豆燉牛腩後, 這頓晚餐算是正式竣工。
時國安和苗秀秀在客廳擺盤子的間門隙,時櫻挾了塊兒牛肉送到聞闌唇邊:
“張嘴……獎勵你的……”
今天的聞闌表現很不錯,當真稱得上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了。
會磨磨蹭蹭的待在廚房裡, 可不就是想要儘可能多點兒和時櫻相處的時間門?
倒沒想到還有這樣意外的驚喜。
當下乖乖的張嘴, 接住牛腩。又有樣學樣的也挾了一塊兒肥瘦均勻的牛腩,剛想遞到時櫻唇邊,廚房門簾就被掀開。
聞闌一個激靈, 快要送出去的筷子險險收回,又到了他自己口中。太過緊張,邊努力咽下那塊兒牛腩邊劇烈嗆咳起來。
時櫻趕緊去給他捶背順氣, 時國安也趕緊遞過來一杯水:
“趕緊喝點兒, 彆噎著了。”
心裡更是抱歉不已——
瞧瞧把孩子都餓成什麼樣子了。
以至於吃飯時,時國安也好, 苗秀秀也罷,兩人不停的給聞闌挾菜。
聞闌就是飯量再大, 這投喂量還是有些超標。這要是從前, 他還會直接表示,不餓了,吃飽了。這回卻硬是沒底氣多說一個字。
眼瞧著聞闌麵前的碟子裡還放著幾大塊排骨,兩個紅燒獅子頭以及幾隻大蝦, 時櫻都有些替他撐得慌了,趕緊說吃不了剩下也沒事兒。
卻被聞闌止住,說沒事兒,他吃得下,這些菜,好吃著呢。
那邊時國安喝了些酒的緣故,聽聞闌這麼說, 樂嗬嗬的就要再挾幾塊兒魚過去,虧得時櫻眼疾手快,中間門截了胡,聞闌才逃過一劫。
等吃完了飯打掃戰場那會兒,聞闌簡直撐得腰都彎不下了。偏偏時國安和苗秀秀唯恐他太過客氣,又準備了不少水果和餐後甜點。
聞闌瞧著,臉都差點兒綠了。
還是時櫻善解人意,借口說和聞闌一塊兒出去遛彎,帶了人從家裡離開,不然今天怕是有聞闌受的。
出了門,拐到沒有路燈的林蔭小道上,時櫻拉著聞闌去了長椅那兒。示意聞闌在身邊坐下,又扳過聞闌腦袋,示意他躺在自己腿上:
“我幫你揉揉……”
正自己調整姿勢,好讓肚子舒服些的聞闌頓時僵了下。
下一刻就被推倒。
感受到那雙小手在小腹上揉搓的第一時間門,聞闌就覺得渾身都和過電似的。
一把拽住了時櫻的手。
“怎麼了?”時櫻俯身在聞闌上空,明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下一刻就有灼熱的呼吸噴到臉上,這才察覺自己的姿勢有些曖昧了。
尤其是察覺到聞闌的僵硬和無措,隻覺得這會兒的聞闌真是可愛的不行,當下不但沒有改變姿勢,反而揪著聞闌的胸口衣襟,把人往上提了些。
聞闌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櫻的唇就印了過來。如果說聞闌剛才是僵硬,這會兒則根本變成了木偶人。
時櫻自覺惡作劇得逞,剛想清清嗓子,讓聞闌躺下,她幫著揉肚子,就被男人狠狠的扣進了懷裡……
“也不知道這丫頭領著小闌去哪兒遛彎了?”苗秀秀邊給時國安遞了杯蜂蜜水邊看了看表——
倆孩子出去都有個吧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正說著呢就聽見門響,一抬頭,可不正是自家閨女?
瞧見客廳裡的時國安和苗秀秀,時櫻略略偏頭,捏了顆桌子上的草莓,邊往嘴裡塞邊含糊不清的叫了聲:
“爸,媽……”
“小闌走了?”
“嗯。”時櫻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直接進了自己房間門。
“閨女這是怎麼了?”醉眼惺忪的時國安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語氣中明顯有些失落——
人都說閨女是爸媽的小棉襖,他們家櫻櫻根本是小棉襖中的小棉襖。
之前他出去談生意,要是那回喝的高了,女兒一準會圍著他跑前跑後,怎麼今天竟然對他不聞不問似的?
“你都多大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瞧著這樣的丈夫,苗秀秀無奈之餘又很是窩心——
丈夫平日裡從來都是無比穩重的一個人,一旦喝醉了酒,卻會露出些小孩子的樣子。
“都這麼晚了,櫻櫻不得休息?”
邊扶著時國安起來,邊衝著時櫻的房間門道:
“剛剛小玨給你打電話了,說讓你給他回個電話呢……”
時櫻再次應了一聲,瞧著鏡子中明顯分外殷紅的唇,和嘴角處牙齒磕碰出來的傷,敢出去才怪——
素了太久的單身男人不能惹,喝了酒還素了很久的單身男人更是惹不得。
真是讓爸媽瞧見她這個模樣,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稍微平靜下來,本來想著等父母回房再去給聞玨回電話呢,結果客廳的燈一直亮著,時櫻等著等著就把自己等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光大亮。醒來後趕緊撈過來鏡子看了一眼,時櫻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嘴角的傷痕還在,不過比昨晚上輕多了,真是說蚊子咬的,應該能蒙混過去。
隻雖然這樣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卻到底賴在床上沒敢出來。
時國安和苗秀秀對女兒一向疼愛,想著這樣的假期,想睡懶覺就睡吧。離開時也就沒有叫她。
耳聽得時國安和苗秀秀先後出門,時櫻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正洗漱呢,就聽見外麵有人拍門。
吐掉口中的牙膏沫,又漱了口,時櫻這才過去開門。站在外麵的不是彆人,正是聞玨。
“聞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