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潮玉這天下了班, 找了個借口,拒絕了段緒池打算送他的請求, 倒不是想要給自己找麻煩, 而是劇情到了,必須得推動一下。所以他將謝言然拉著,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言然是看不過彆人在他麵前那麼糾結的, “潮玉,發生什麼事了嗎?”
“確實發生了一些事。”顧潮玉等的就是這句話。最近吳寶天那邊拖不下去了, 一天能給他發至少八十條信息,距離狗急跳牆隻有一步之遙, 應該是被討債的人逼得不行了。昨天下班的時候, 小區保安還告訴顧潮玉,說之前進他家的那個人又過來了好幾趟。
就在剛剛顧潮玉還掛斷了一次電話。
“你還記得公寓裡那些照片, 上麵那人是我男朋友, 他剛才打電話讓我去酒吧那裡, 我從來沒去過,你能陪著我一起過去嗎?”
“好。”謝言然想也不想地應下,原來潮玉也有像這樣無措的時候, 他很高興能幫上忙。顧特助幫了他很多, 他知道顧特助租的公寓的市價是多少, 自然也清楚顧特助為了減免了多少……而且他能找到工作,也多虧了顧特助把析蒼招聘信息告訴他。
不過在路上還要進一步詢問,“潮玉,你男朋友為什麼讓你去哪裡?”
謝言然對顧潮玉男友了解不多,僅限於那幾張照片,主要顧潮玉從來都不提這個人,導致謝言然一度懷疑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死了。不管怎麼說, 讓自己的男朋友去酒吧找人,總會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顧潮玉現在要當的是無辜小白兔,被詢問了隻能搖搖頭,垂著眼睫,“他很少告訴我自己的事。”
謝言然看平日裡利落乾練又冷靜的顧潮玉,如今為了個男人麵露黯然,心疼得不得了,輕輕喚了一聲:“潮玉。”
正好,吳寶天那邊又打來了催促電話,顧潮玉這次想也不想地接通,還特意開了外放,“你怎麼還不過來,是TM得死在路上了嗎?”
謝言然狠狠皺眉。
顧潮玉:“我已經打到車了,很快就到,你不要著急。”本來應該再稱呼一聲“寶天”才足夠親昵,但顧潮玉不想惡心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喊我過去?”
“你問那麼多乾什麼,我難道會害你嗎?!”吳寶天惡聲惡氣,“你趕緊過來就行了!”
這小子肯定已經挨了好一頓的毒打了,顧潮玉克製住冷笑的衝動。
吳寶天是很標準的欺軟怕硬,彆人表現得越弱,他就膨脹得越厲害,可一旦碰上硬茬子,他就會像是個癟掉的氣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此時此刻酒吧內,吳寶天伏低做小,就差給討債的人磕兩個頭了,“我男朋友說他馬上過來,他很有錢的,是大集團的員工,在析蒼工作,肯定能還上這筆錢,要是還不上,他很聽我的話,你們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做的。”
聽清他說了些什麼的人,無一不麵露鄙夷。
討債的人也看不慣軟蛋,拖著腔調說道:“我們是正經人,隻要錢。”
秉承著但凡是劇情線出現的人物,必定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原則,這家酒吧正是老錢開的那家。酒吧的人魚龍混雜,做什麼的都有,隻要不觸及法律影響到自己,老錢基本上是懶得管,那邊鬨出的動靜不小,老錢的員工來找他報告——
酒吧鬨哄哄的,趴在耳朵邊上說完。
老錢聽完,朝幾人集聚的地方一指,“段緒池,看到那邊的黃毛了嗎?是個人渣,還是你公司員工的男朋友。”
段緒池手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拍張照片發到員工群就好了。”
“不一定,”老錢見過不少戀愛腦,所以對接下來的故事走向持悲觀態度,“那黃毛已經打電話了,說讓他男朋友馬上過來,他那個男朋友應該是沒拒絕。”
老錢很喜歡看戲,所以也沒喊人驅趕,他就算給人趕走了,也隻是換了個地方鬨罷了,“等人過來再看情況吧,咱們繼續聊你那個小助理,你想好回答了嗎?喜歡,還是不喜歡?”
與此同時,跟出租車付完款的顧潮玉打了個噴嚏。
“晚上降溫太快了。”
謝言然關切道:“速戰速決,我們快點回家。”
顧潮玉點頭,朝酒吧方向邁出腳步,還不忘嘴上立一下人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到現在都還沒籌出錢……”
“籌錢?”
“嗯,他要創業。”
謝言然在娛樂圈也是混久了,脾氣雖然怯懦,可對一些騙局還是很了解的,“潮玉,他問你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