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潮玉就抱著胳膊,看段父打電話,戳按鍵的力度每一下都宣泄著怒火。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段父忘記自己早就被拉黑了。
顧潮玉差點笑出聲,這場麵也太尷尬了,尤其是段父還刻意開了免提,想裝作沒聽到都有難度。不過他還是很善解人意的,“你可以離開我家去找路人借個電話,相信這樣就能打通了。”
段父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嘴角顫抖,最後窩裡橫地狠狠瞪了旁邊沒吭聲的段母一眼,“還站在這裡乾什麼,走!”
顧潮玉沒打算送人,就站在客廳看著,順便給小區安保處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之後注意一下,彆讓這兩個人再進來了。他敢說,如果他表現得怯懦一點,完全不敢動嘴還手,絕對不是兩人老實離開的結局。
顧潮玉沒有給段緒池打電話告狀的打算,他重新換上睡衣回到臥室,躺在舒適的床上——
不過段父也真是能聽進去意見的,真就借了個手機給段緒池打電話,人家好心路人還以為是走失老人什麼的,結果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就從老頭嘴裡聽到一連串的指責謾罵。
好心路人當時就聽蒙了。
段父簡直把顧潮玉給描述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妃”,說顧潮玉不知道尊重前輩,人傲慢無禮、尖酸刻薄,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進他們段家的門,還說段緒池如果不聽他的,遲早有一天會被騙光家業。
“你那個助理,還敢打我,這樣的人你居然還跟他在一起,到底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段緒池聽了很生氣。
生氣的是這兩個人居然去找顧潮玉的麻煩,他才不會相信這滿嘴跑火車的言論。
本來小助理就對和他在一起滿不在意,仿佛萬事皆湊合,被這麼鬨一下,當時就覺得煩了怎麼辦?段緒池聲線沉沉,能掉出冰碴子般的冷淡,“誰允許你們去打擾他的?”
“什麼叫打擾他?”
段緒池繼續問:“怎麼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
段父吹胡子瞪眼,“他自己親口說的,這還有假?”
段緒池:“……”潮玉自己說的。
有種被認可了的微妙滿足感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即將沉入夢鄉的顧潮玉聽到三個六的播報:【信任值出現波動,穩定在75+,恭喜宿主達標!】
什麼波動、達標?達標!
顧潮玉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怎麼回事?”
他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段父告狀還能給他遲遲不達標的信任值給提上去。
不過段緒池也很快就給了打來了電話,上來先是一聲“抱歉,我爸他是不是打你了?”
“想,但沒成功。”顧潮玉托著下巴,因困倦而態度散漫,“沒關係,他們又不是你。”
段緒池繼續道:“他們明天就會回老家,再也不會過來了。”
顧潮玉打了個哈欠,輕輕地“嗯”了一聲。
段緒池的聲音立刻有意識地放緩放輕,“晚安。”
“晚安。”
顧潮玉被困倦侵擾下的聲線,柔軟到像是棉花糖,段緒池聽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等對麵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而顧潮玉,終於能繼續休息了。
翌日,他才知道那兩人為什麼聽話離開了。
段父段母當時說段緒池是個冤大頭,早晚被騙了還要替人數錢,最後段緒池直接說錢已經沒了,就是都給了顧潮玉,奉勸兩人將人好好哄著捧著,省得把人氣狠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段父當時都蒙了,說贍養老人是義務。
段緒池說義務可供不起他現在的能到處炫耀的生活。
段父段母善變,但在審時度勢這方麵從來始終如一,當時兩人對視,就同意離開,隻是臨走前還得給段緒池上眼藥,說趕緊想個法子把錢都給弄回來。
顧潮玉對這過程隻有一個問題:“錢什麼時候都是我的了?”
段緒池輕咳一聲,耳根染緋,“你和我結婚就是你的了。”
顧潮玉:“……”喂,說這種話的時候勇敢一點,不要用含糊不清且快速的語氣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