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五皇子殿下先服了軟,不過他好像漏掉了什麼沒跟五皇子說?算了,反正目的已經達成了。
……
後麵顧潮玉從多利庫口中聽說了這事,知道了兩人達成同盟,不過對其中更多的細節並不了解,還以為兩人終於聊開了,萬事大吉。
二皇子摔斷了腿,皇後認為回皇宮讓眾太醫一同診治,說不定還有完全痊愈的一線希望,所以此次秋獵提前結束,眾人浩浩蕩蕩地回,心思各異。
來時還意氣風發的遊初堯沉默了不少,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憔悴許多。
隊伍中還多了一個人,多利庫。
多利庫完全沒有自己身為質子寄人籬下的悲傷,騎著馬到顧潮玉轎子旁俯下身,“顧公公,要和我一起騎馬嗎?”
顧潮玉乾巴巴婉拒:“多利庫王子,奴才不敢。”
遊文瑾坐在轎子裡,將多利庫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手上不自覺用力到骨節泛白,鳳眸中是化不開的墨色。
幾日的路程,顧潮玉和遊文瑾再沒交際,一直到回到皇城,顧潮玉又得過這天和大臣聊權,那天和宮妃談心的日子,忙得腳不沾地。
而回到皇宮的純妃,倒是心情大好,得了顧潮玉能當皇後的準話,她的心思也忍不住活泛起來,決心經營。
純妃想到顧潮玉囑咐她的話,尋了個空閒,到同心殿找到了遊文瑾。
她到的時候,遊文瑾正坐在亭子石凳上,盯著麵前的棋盤發呆,純妃怎麼看都覺得有種微妙既視感,似乎跟她之前還是灑掃宮女時,到不受寵妃子那裡看到的景象差不多。
可遊文瑾並不是冷宮妃子,而是皇子,“五皇子殿下。”
遊文瑾回神:“兒臣拜見母妃。”
這些年,雖說掛了個母妃的名頭,但兩人一直相安無事地井水不犯河水,遊文瑾不明白純妃突然造訪是因何緣故,便靜等著純妃開口。
純妃清了清嗓子,掛上溫溫柔柔的笑,擺出長輩的作態,坐在遊文瑾的對麵,“文瑾啊,你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了,可有心儀人家的姑娘?本宮可去為你求皇上賜婚。”
遊文瑾手中捏著棋子,掩去了怔愣。
純妃一般不會詢問這些,她知道自己是歸顧潮玉的,需要聽顧潮玉的話……那麼這次過來問他是否有心上人,肯定同樣是顧潮玉授意、不,至少是允許下才來的。
遊文瑾並不喜歡鑽牛角尖,他要得到確切的答複:“是顧潮玉的意思?”
純妃眸光流轉了下,在短暫的遲疑後:“對,是顧公公的意思。”純妃想得也不複雜,隻是單純認為比起她的話,遊文瑾或許更願意聽從顧潮玉,而且嚴謹說,她也並未撒謊。
“沒有。”遊文瑾垂下眼睫,濃密眼睫落下的陰翳加深了眸色,失去了本有的光亮。
純妃沒懂這話的意思,“什麼?”
“沒有心悅的。”遊文瑾的煩躁已經令他喘不過氣,一字一句地說完這話,他便站起身,鳳眼冷冰冰地望向純妃,“我累了,娘娘請回吧。”
純妃這就接到了逐客令,迷惘不知該找誰傾訴。不找就不找,怎麼還突然生氣了,火氣也太大了。
遊文瑾將自己關在屋內,閉門不出,不吃東西就算了,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
小喜子見狀止不住地唉聲歎氣,他本來還為顧公公看上旁人偷偷替他們五皇子高興,現在看來完全是弊大於利。
小喜子敲敲門:“殿下,您多少吃點東西吧,這樣身子挺不住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小喜子跺跺腳,“我去找顧公公,讓他來勸您。”
另一個小太監聽到了,上前搭話:“顧公公出宮去了。”
“顧公公出宮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那小太監一時不知該不該說實話,最後沒架住追問,“皇上的意思是讓顧公公照顧多利庫王子,多利庫王子想到宮外去見識見識,顧公公便一同去了。”
小喜子想去捂住小太監的嘴,卻已來不及,他記得顧公公從未與他們殿下一同出宮。
靜坐屋內的遊文瑾聽得清楚,低笑幾聲,笑癡,笑傻。
他早就該清楚,有人隻會在被拴上鏈子才會聽話。
……
正在逛廟會的顧潮玉突然一陣惡寒,打了個噴嚏。
廟會盛大,人頭攢動,他們這一路上已經不知走散多少次了,跟著多利庫出宮,與陪伴五歲孩童毫無區彆,總之都是一樣的不懂事,一個不留心,人就不見了蹤影。
“覺得冷了嗎?”
戴著紅狐麵具的人出現在顧潮玉的身邊,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多利庫,你能彆亂跑了嗎?”
多利庫歪歪頭:“可是這裡有意思的東西太多了。”
顧潮玉對此表示讚同,不然他也不會答應一起出宮,一起出來的最關鍵原因是他自己也想見識一下古代廟會。他還記得之前遊文瑾也邀他出宮來著,不過是去爬山到廟中祈福,顧潮玉光想想都知道多沒勁,就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