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盜:“……艾裡,我聞著這omega信息素味有點忍不住,你把他給單獨關起來吧。”
“行。”
顧潮玉頭疼,“我真的是beta,我沒有腺體,不信你們可以檢查。”
沒用,星盜不聽,還把他的嘴巴給堵上了。
星盜們打算把他交給“老大”,肯定不能讓“omega”身上沾染上自己的氣味,alpha們很在意這個的,自然不可能去檢查什麼腺體。至於星盜裡名字為艾裡的beta,有點過分靦腆了,都不好意思正眼看顧潮玉,更彆提是檢查那麼私密的地方。
最後顧潮玉上了星盜的飛船,並且被單獨關押。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首先在他被綁走之前已經給新桐打過抑製劑。其次,飛船出了被星盜劫持這樣的事,肯定會進一步嚴肅紀律,希望新桐一個孤單的omega不要出現什麼問題。
至於顧潮玉他自己。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星盜的那個老大是個好的,發現他是beta後就立刻把他給放了。當然,星盜一般情況下都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詞,顧潮玉感覺自己最有可能的下場是死掉。
一想到自己會那麼草率地死掉,顧潮玉腦子裡隻有一個疑問:‘三個六,我要是提前死掉會被扣多少積分?’
【這要看宿主對世界造成了多少損失。】
顧潮玉:不敢想。
像是光腦這樣能用於通訊的儀器全都被拿走,他以為自己會被關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好幾天,然而事實上他被關了頂多隻有一個小時,那個叫艾裡的beta星盜便去而複返。
艾裡在開門的第一個照麵便對著顧潮玉的臉噴了什麼,顧潮玉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走,手腕被扣上了鎖鏈,然後被拉著走。
顧潮玉看著手腕上漆黑的鎖鏈,下一刻他被黑布遮住了眼睛,好像是從星盜飛船上下去了。按照飛船行進時間,他現在正站立的地方應是無人在意的偏遠星,聞到的空氣好像都透著股子荒涼氣。
雖然被噴了藥,但並沒有到沒辦法動彈的地步,顧潮玉琢磨,他或許可以借助這鎖鏈勒住星盜的脖頸,作為威脅,至於後麵會怎麼樣,到時候再說——
想到這裡,顧潮玉抓住了鎖鏈。
【宿主,核心的坐標已刷新。】
顧潮玉被係統突如其來的提示音打了個措手不及,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商時序正在這個偏遠星上?’
三個六給出確定的答複:【是的,而且按照宿主現在的行進方向,你和核心的距離正在接近。】
現在顧潮玉懷疑星盜嘴巴裡那個處於易感期的老大,就是失蹤了一月有餘的商時序,更為確切地說,他希望是這樣。
在顧潮玉和三個六談話的過程中,顧潮玉一直被beta星盜拉著走,他能感覺除去下飛船的步梯,他還格外下了一層。
【星盜的基地建設在地麵之下,防止被帝國給探查到。】
聽起來很高端的樣子,地下王國嗎?顧潮玉覺得新奇。
艾裡不知道身後“omega”的心路曆程。
說實話,他不太同意給老大找個omega度過易感期這件事。他們老大是個蠻正派的人,雖然是星盜但是從未欺淩過弱小,隻是劫富濟貧,然後教訓那些沒皮沒臉的貴族。
他們老大還能忍受得了易感期的折磨,可夥伴中的alpha有些承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他們老大是哪一階的alpha,信息素霸道得要命,又不允許其他alpha接近……最近這兩天他們夥伴裡的alpha整日抱怨,沒辦法了,這才有了餿主意,去綁架個omega回來。
希望他們老大不要生氣。
艾裡作為beta並不能理解alpha承受威壓的痛苦,勸了兩次也沒什麼用。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他們老大房間的門口,艾裡將beta眼睛上的黑布取下,又將手中的抑製劑交給beta,“這是alpha用的抑製劑,你看著用,不過這玩意兒對我們老大好像沒什麼用處。”
眼睛黑布被取下,顧潮玉重見光明,但並沒有四處亂瞟,而是看了眼三個六給他展示的坐標,然後將抑製劑接到手中。
這些星盜的老大果然是商時序。
普通抑製劑確實對商時序沒什麼用處,顧潮玉當初給商時序打過一次,在這方麵很有發言權。在艾裡將門打開之前,顧潮玉問了一句:“你知道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嗎?”
艾裡愣了一下,眼神中多了幾分忌憚,“這個還是讓我們老大自己跟你說吧。”
說完艾裡打開房門,顧潮玉推了進去,然後重新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被推進去,顧潮玉將整個房間的布局收入眼中,一如既往的黑白灰風格,透著令人無意識拘謹的冷冰。
他清楚房間裡的人是商時序,但是並沒有發出聲音,現在這個局麵實在太複雜了,最重要的是他不能保證自己能和易感期的alpha溝通。
顧潮玉並沒有像電視劇常見橋段那樣不小心踩到什麼發出動靜,但哪怕是單純開關門的聲響都足以引起易感期alpha的警戒,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如此濃烈的發情期omega信息素的氣味。
已經整整三天都沒有得到伴侶撫慰的alpha從浴室走出,身上懈著冷冰的水汽,一頭金發濕噠噠的,壓著聲音:“滾。”
兩人視線相撞。
金發?
商時序是黑發。
alpha戴著遮半臉的浮誇麵具,看不出原本的長相,露出的小半張臉是輪廓分明的帥氣。聲音聽起來確實像是商時序,顧潮玉相信自己並沒有判斷錯。
染發不是麻煩事,商時序隱藏自己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既然用心隱藏了,那顧潮玉肯定不能在兩人見麵的第一瞬間喊出商時序的名字,不然會顯得奇怪,要讓商時序自己承認自己是誰才行。
顧潮玉整理好當下的狀況,抬起手展示手腕上的黑色鎖鏈,試探道:“或許你可以幫我開一下門?”
alpha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像是蠟像。
顧潮玉後背抵著門,繼續道:“可以嗎?他們把我給錯認成了omega,但我其實是beta,能不能放我走,我什麼都不會……”亂說的。
剩下的話沒能說完,因為alpha在beta說話時便邁開了腳步,站定在beta麵前,然後將人給緊緊抱住。
很用力,用力到顧潮玉擔心自己的骨頭會不會因為一個擁抱斷掉。
alpha渾身都燙得厲害,顧潮玉好像是跟小火爐抱在了一起,這個小火爐還不斷在他脖子和肩膀處磨蹭,粗重的呼吸聲讓顧潮玉耳根發癢。
商時序現在沒有理智可言。
顧潮玉想起之前的搜索結果,抬起的手遲疑了一下放在alpha的金發上,輕撫安慰,身體接觸以及柔和的態度,是讓易感期alpha恢複理智的良藥。
看起來是和諧而美好的畫麵,但alpha抱了大概三分鐘,突然將beta給推開,薄唇輕啟:“不反抗,為什麼?”
語氣很冰,最神奇的是顧潮玉居然能夠理解這話背後的腦回路。從商時序的視角來看,他應該不知道抱他的人是商時序,所以他應該表現出來抗拒、厭煩甚至惡心,但是他沒有,給出的回應甚至能形容為乖順。
和那雙疑似戴了藍色美瞳的鳳眸對上,顧潮玉一時間語塞,他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才合適?
“嗬。”一聲冷笑,顧潮玉找了找感覺,表現出反感,“這是你們的地盤,我有反抗的權利嗎?”
alpha消沉了下去。
顧潮玉:“……”事好多。
是的,脆弱的alpha因為心上人的冷言冷語而難過。
“你說自己是beta,”商時序說話間有微妙的停頓,“那身上的信息素味是哪兒來的?”
“和omega朋友在一起沾上的。”
“看來是很親近的朋友。”
alpha像是磨著後槽牙說的話,慢吞吞,一字一頓,緊接著抓住beta的手腕到浴室,“我的人身上不能沾染其他什麼垃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