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沒必要說。”
池硯舟寫完字後合上本子,而後起身,既然印證了他的猜想,他也就沒必要天天過來喂喪屍了。
現在人類與喪屍對抗就是物競天擇的過程,說出來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沒有思考能力的喪屍為了進化照樣會吃人,而幸存者為了不被吃掉也會拚了命地去消滅喪屍。
“那把這些東西搞明白還有什麼意義?”顧潮玉想不通。
對於池硯舟而言這些很有意義,他很少對誰解釋什麼,懶得說話,但麵對的人是顧潮玉,所以該說的必須要說:“把所謂的喪屍病毒搞清楚,才能知道怎麼隔絕病毒傳播。說是病毒,但現在所有的幸存者,哪怕是沒異能的,同樣有懈怠,人和喪屍缺少的是轉變的那個過程,隻要把轉變的過程切斷……”
顧潮玉接話:“那就可以阻止新喪屍的產生了?”
池硯舟把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我就可以親你了。”
顧潮玉:“……”啊,居然是為了這個,為了接吻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他都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說什麼才合適,憋了好半天憋出來句,“那挺好的,很有意義。”
池硯舟點頭,“我會努力。”說著,他抬眼,似乎是無意瞥了一眼攝像頭的位置,快得像是錯覺,繼續看向他的潮玉,“最近有感覺冷嗎?”
“沒,抱著你和抱著個小火爐差不多。”
*
安若脊背發寒,回過神來扯了扯衣服發現早已被冷汗汗濕了。
他麵前是地下二層隔離室走廊的監控,池硯舟和顧潮玉剛剛走畫麵中走了過去,他將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還有所懷疑,但也相信了個十成十。
池硯舟是喪屍。
安若想起剛才似乎隔著監控和池硯舟對視的瞬間,依舊心有餘悸,他要把自己的這個發現告訴所有人!
想到這裡,安若直接衝出了監控室,一路小跑著往研究院外走,路上還碰到了方歲。
方歲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還多問了一嘴,“乾什麼去?”
安若停也沒停,隻是一扭頭,“池硯舟是喪屍,是有意識的喪屍,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基地的人,讓基地護衛隊趕緊把他給處理掉!”
直到安若消失在視野範圍內,方歲仍是恍惚,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呢?腦子壞了?真讓他出去胡說八道這還得了?方歲想要追上去,但他還得去盯殺菌爐,分不開心,猶豫了幾秒,聯係了顧潮玉,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我沒能攔住他,也不知道安若這小子又發了什麼神經,不過應該沒人會相信他胡說八道的話,用不著管吧?”
“用不著。”顧潮玉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安若又偷聽了他和池硯舟的談話,不過鬨得再大,對於池硯舟而言處理起來也就是給人洗腦的事,池硯舟都沒放心上,他也懶得乾著急,“隨便他,我都說了根本不可能。”
結束了通話,顧潮玉把這件事說給池硯舟聽,又問:“你說基地的人會是什麼反應?”
基地的人什麼反應對池硯舟而言都無所謂,不過還是順著話往下猜了:“全副武裝跑過來找我對峙,然後發現我確實是喪屍,想殺我,失敗。”
“好現實好細節的猜測。”顧潮玉不再繼續打擾池硯舟做實驗。
雖然池硯舟好像很希望他能隨便說些什麼打擾。
安若一路上暢通無阻地離開研究院,第一件事就是衝到護衛隊那裡,都上氣不接下氣了,“快、快點,池硯舟是喪屍,必須得馬上過去把他給處理掉,不然他肯定會做出有害基地的事!”
與安若想象中的高度重視截然相反,在場的所有人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甚至後麵的人還把他給推搡到了一旁。
“放什麼狗屁,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忙嗎?”
安若著急,“我說的是真的,池硯舟是喪屍,不信的話你們隻需要驗他的血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周圍人的眼神變了,但並不是變得信任,而是變得更加不友善,還有些竊語,“早就知道那些高層因為研究院弄出讓普通人也能用異能的方法不滿,但居然直接把人說成喪屍,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研究院處理掉嗎?”“把我們都當成了傻子嗎?”“就算池硯舟是喪屍,研究院會自行處理,用不著基地護衛隊插手。”
周圍亂糟糟的,全都是臆斷的猜測,安若隻覺得頭暈目眩,怎麼就沒人相信他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