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車,顧潮玉在心裡忍不住感慨了一下,果然大家說哨兵都是有錢人一點沒錯,然後注意力就轉移了,“陸學……陸淮,你是S級的哨兵吧?怎麼還會受那麼嚴重的傷?”弄的精神獸都變成小貓咪了。
陸淮目不斜視,言簡意賅地回答:“任務出了意外,為了救人。”
“這樣啊。”顧潮玉點頭表示理解,視線不自覺放在了陸淮正握著方向盤的手上,值得一提的是陸學長的手長得真的非常好看,十指修長勻稱,每一處的骨節都像是最厲害的雕刻師精心設計出來的那樣完美,冷白的皮膚與黛青色的血管形成對比,指甲也修剪的很精細。
顧潮玉從不吝嗇讚美:“你的手很好看。”
“謝謝。”
三個六:【……】不枉費主神每次做任務手受傷了都趕緊塗藥,精心養著。
說起來,主神受傷完全就是故意的,這點公會的人最清楚。
與此同時,以陸淮為核心的炎陽公會——
“你說什麼東西?誰因為救人受了重傷?陸淮?!咱們公會還有重名的嗎?”
“楊安,你說話動靜能不能小點,跟大喇叭一樣……不是重名,就是你認識的那個陸淮。”
楊安驚訝到下巴都差點掉下去,“所以他終於因為拒絕接受向導治療,腦子壞掉了?不然他怎麼可能因為救人受重傷。”陸淮是個什麼人,他們最清楚了,絕對理性,超級冷漠,有人死在他麵前估計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隻會在後續的必要報告裡闡述這個人為什麼救不了,必須死。
高等級的哨兵都多少有點精神疾病,陸淮從來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彆人還拿他毫無辦法,因為就算陸淮隨便做做也要比他們厲害許多。
最重要的是陸淮相當討厭受傷,倒不是因為怕疼什麼的,而是討厭留疤。
“我還記得之前有個異種把陸淮臉劃傷了,然後當時就被踩爆了腦袋。”
很奇怪,那麼冷漠的一個人居然會在意自己的外貌,而且又不是旁人以為的那種在意。一般情況下,在意外貌的人會在被誇獎長相時感到心情愉悅,而陸淮不一樣,麵對拍馬屁說他長得好看的人,眼神嫌惡到像是在看臭蟲,仿佛在說:我長什麼樣,與你無關,滾。
“他受了重傷,我怎麼沒在塔裡看見他?這種程度了,他都不接受向導的疏導嗎?是想等死?”楊安是真的頭大,他作為中介人,不知道多少次給陸淮找向導被拒了,“得下個通知讓他必須過來一趟。”
……
另一邊,顧潮玉到了他陸學長的家,行李被幫傭拿去房間收拾。
“學……陸淮,我在這裡住有什麼禁忌嗎?”顧潮玉也是擔心自己做錯事,又擔心陸淮不好意思直說,乾脆主動提出,“就是有什麼不能做的,比如絕對不可以碰的東西,或者進入的房間。”
“沒有。”陸淮語氣平淡,“你什麼都可以做。”
顧潮玉差點回一句那我要占你便宜呢?不過他懂事,沒說出口:“哦。”
顧潮玉自己給自己立規矩,主打的就是一個善解人意:“我知道學長有潔癖,找向導隻是因為重傷才不得已,疏導的時候我會注意,儘量減少皮膚接觸的。陸淮,你可以接受最基礎的牽手嗎?實在是接受不了,那給一根手指應該也可以。”
顧潮玉說著說著,感覺他陸學長表情緊繃了不少,不是很愉快的樣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但還是堅持,“再少就不行了,效率太低了。”
三個六:【……】主神巴不得立刻抱宿主躺床上。
“可以牽手,其他的也可以隨便做。”
陸淮頓了一下,大概能猜到顧潮玉的想法,所以補了一句,“我並不抗拒你的觸碰,不是為了效率。”
這短短的話,信息量巨大,顧潮玉需要時間消化,其他的也可以隨便做?
那像是擁抱、接吻之類的也可以嗎?
不是為了效率……顧潮玉腦子有點轉不動了,“所以,學長其實並不討厭向導的精神疏導嗎?”
“不抗拒你。”
陸淮在最後一個字用重音,將範圍重新框小,讓顧潮玉想找理由都沒辦法。
顧潮玉臉莫名其妙燒了起來,乾巴巴地“哦”了一聲,“那我們適配度應該挺高的吧?”
陸淮:“……嗯。”
三個六無聊地在桌子上滾動,看主神無奈吃癟的樣子差點笑出聲,宿主是真的很能幫彆人找借口。
“那、那現在要做疏導嗎?”
三個六看它的宿主伸出了手,臉上的粉還沒褪下去,濃密纖長的眼睫顫動兩下,掀起,漂亮的桃花眼中有些遲疑的不安定。
“受了重傷,應該要趕緊治療比較好,對吧?”
陸淮看著眼前人,喉結滾動了一下,捉住了那隻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