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貓了家人們 月光下,那團有著一定……(2 / 2)

正好她租的房子鬨老鼠,家裡擱隻貓也省事。

從三岔路口轉進一條僅能容納兩輛摩托車交叉通行的小巷子,又走了幾步路,就到了林霄租住的出租屋。

林霄是半年前經初中同學幫忙介紹進城來打工的,城中村伍家關的這處房子也是同學幫忙找的,一棟四層高的自建房,租住著好幾家人,林霄住在二樓左邊的小單間——沒廚房,陽台得跟同一樓的另外兩家租戶共用,不過廁所是單間內自帶的,主人家還給裝了熱水器,能在家裡洗頭洗澡。

林霄踩著樓梯上了樓,穿過共用的走廊兼陽台走到自己的小單間門口,把貓放到腳邊,掏出鑰匙開了門,再把趴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橘白貓撈起來,帶進家中。

小單間還算寬敞,有三十來個平方,隔出來個能洗澡的廁所,再擺張單人床、放個能掛衣服的布衣櫃,剩下的空間還能比較自由地活動,甚至能在窗子下麵擺個桌子當灶台、放個電磁爐做點飯菜吃。

往常林霄下了夜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給自己弄吃的,不過今天顯然顧不上了,她把手裡拎著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單手托著貓就進了廁所。

這貓太臟了,不洗洗沒法擱屋裡。

找出擦腳的破毛巾,用洗腳盆接了盆熱水,林霄先把毛巾打濕了去擦貓身上沾的垃圾和臟水,擦了兩下就發覺不對。

她一路托著貓走回來,手感一直是濕潤的,還以為貓身上沾了汙水,可這會兒在廁所頂部裝的暖光燈照亮下,她才發現這些“汙水”擦下來是紅色的。

“小東西受傷了?”

林霄把貓身上的垃圾草草擦掉,兩隻手把貓抱起來,仔細檢查這貓。

橘白小貓淩亂的毛發被濕毛巾擦過,更淩亂了,看著跟個破玩偶似的,但貓毛下是完好的,沒找著傷口。

林霄翻來覆去把這貓仔仔細細檢查了兩遍,連小嘴巴都捏開來觀察了下,也沒發現流血的地方。

橘白小貓精神不太好,被她翻來翻去地檢查也沒掙紮,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林霄盯著小貓白毛皮上還殘留著的一血紅痕跡看了會兒,又扭頭看了眼已經變紅的那盆水。

“……是沾到顏料了吧?”

貓的忍耐力很強,輕易分辨不出它到底痛不痛,不過這種幾個月大的小貓還是會情緒外露的,真痛苦難受的話會喵嗷嗷的叫,不會這麼安靜。

林霄沒糾結太多,把臟水倒進地漏,又接了盆熱水,拿了自己用的洗發水出來給小貓洗澡。

養寵物的城市人要是看見林霄居然這麼給貓洗澡沒準兒會應激……但林霄一點兒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甚至還覺得自己蠻大方——要是在鄉下老家,費這麼多洗發水給野貓洗澡老早被她奶扯著嗓子罵敗家了。

廉價洗發水洗過的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香精香氣,林霄拿吹風機把貓毛吹個半乾,隨手從自己睡的單人床上扯了塊枕巾把貓裹上放到床上,這才揉著有些發酸的膝蓋起身,給自己弄東西吃。

今年才剛十六歲的林霄,在一家台球室上班當服務員。

滿了十六歲就不算童工,不過聘用她這個年紀的未成年人對於用工方來說也是比較麻煩的事兒,得跟當地勞動部門報備,要不是那家萬花筒台球室是她初中同學的親戚開的,有同學幫忙說情,她還不太容易能找到這份活。

台球室的工作相比其它餐飲行業來說要輕鬆得多,工資也還行,去除掉吃住、衛生巾內衣褲這些沒法兒省的花費,每個月林霄差不多能攢下兩千來塊錢……工作半年下來,她已經存了有一萬多塊的存款了。

開電磁爐煮了三兩麵條,舀點豬油醬油拌了,再放點辣椒醬,就是林霄的宵夜了。

加辣椒醬前,她找了個小碗撥了點麵條進去,擱到撿回來的小貓麵前。

昏昏欲睡的橘白小貓聞到麵條香氣,掙紮著從枕巾裡爬出來,埋頭大嚼。

林霄端著麵碗坐在塑料凳上,和小貓麵對麵地比著速度吃麵。

撿來的小貓這麼不挑食,林霄是一點也不意外……鄉下的貓本來就是什麼都吃的,剩飯、土豆,給什麼就吃什麼,不肯吃就自己抓老鼠加餐去。

吃完宵夜洗了碗,林霄草草洗了個腳刷了牙,重新拿枕巾把貓裹好放在床尾,倒頭就睡。

占了大半張床的林霄四仰八叉地打起呼嚕時,床尾那隻裹在枕巾裡安安分分閉眼假寐的橘白小貓,忽地睜開了綠幽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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