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用力點頭,振奮地道:“那我明天就去上班,讓著反噬的人看到我還活蹦亂跳的,他們肯定會有動作!”
她不像她奶那樣擔心得不行,反而是很期待對方找上門來,越快越好——沒準兒還能給她的小貓金主再多撈點暗能量呢!
林奶奶見不慣孫女這種不管有事沒事都要找事的樣兒,眉頭一豎就要開口嗬斥,頭頂上忽然傳來“嘭——!”地一聲悶響。
祖孫倆齊齊抬頭,又聽見樓上傳來砰砰哐哐、乒乒乓乓的動靜,鬨騰得天花板上都開始落灰。
“這是抄家還打仗呢?”林霄忙不迭站起身,給電磁爐上正煮著新包穀的鍋子蓋上鍋蓋。
樓上就是那個著貓蠱反噬的小崽,林奶奶對這人沒啥同情心,看了眼落灰的樓板便道:“不是跟你說讓你提醒房東喊那個小崽搬走麼,你提醒了沒?”
“哎唷,差點忘了。”林霄一拍腦袋。
又是親爹送上門來找打,又是發現有人要換自己的命數,林霄一時間還真把樓上那個姓王的虐貓犯給扔腦後去了。
林霄拿起手機撥出小房東姚學博的號碼,電話一接通,她這邊還沒開口,姚學博就興衝衝地嚷嚷上了:“林霄,我有發現了,重大發現!你今天幾點下班?”
“呃……我請假了,這會子在家裡。”林霄道。
“那你現在上四樓來一趟,趕緊!”姚學博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霄琢磨了下,跟她奶招呼一聲上樓去找小房東,就抱起床上的小貓主子出了門。
進了樓梯間,林霄才壓低聲音跟小貓主子解釋:“小巴你看到了麼,我奶有真本事的,真的能驅鬼,我怕你和她獨處被她看出點什麼來,還是和我一起的好。”
巴巴托斯懶洋洋地看了仆人一眼,打了個哈欠,任由她抱著。
災厄之主陛下其實不在乎仆人的親屬知道他的身份,但既然仆人自己有想法,他也無所謂——隻要仆人能為他所用、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他才不在乎仆人私底下打的什麼算盤。
四樓的樓梯間出口處是有鐵門的,不過一般都不會關上,林霄徑直走進走廊裡,聽到腳步聲的姚學博就從房間裡嚷嚷出聲:“這邊這邊,林霄快過來!”
林霄抱著貓進門,坐在電腦桌前的姚學博立即讓她看自己的電腦屏幕:“快看這個,我剛發現的!”
屏幕上是姚學博從先前拿給林霄看過的“救貓視頻”中截下來的畫麵,全是跟她撿到的小貓主子長得一摸一樣的橘白小貓眼睛截圖。
“發現了什麼?”林霄掃過這排截圖,並沒發現啥不對勁,疑惑地道。
“貓眼睛!看貓的瞳孔!”姚學博激動得拿手指頭去戳屏幕上的截圖,“這個視頻裡麵的貓,按照發布者的說辭,是救治期間不同恢複時期拍攝的畫麵,對不對?但是你仔細看,不管視頻裡聲稱的拍攝時間是哪個時段,這個貓的瞳孔都是一樣大,沒變過,這根本就不合理!”
林霄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
養過貓的人都知道,貓的瞳孔是會隨著光線變化而變化的,白天是細細的一條,晚上就和戴了美瞳一樣,不同時間段就會有不同的貓瞳孔。
“——這個視頻,是在同一個時間段裡拍出來的?!”林霄震驚地道。
“對!”姚學博肯定地應聲,然後當著林霄的麵兒,把視頻裡橘白小貓不同“傷勢恢複期”的貓眼睛畫麵調整成相同大小,重疊到一起。
除了視頻最開始時奄奄一息的橘白小貓半閉著眼的畫麵沒法對比,各個“不同恢複期”的貓眼睛瞳孔,都能重疊。
握著鼠標的姚學博轉過頭,神色沉重地道:“看到了吧,這就是證據,在一個時間段內,把小貓一步步逐漸製造出愈發沉重的傷勢,再調整明暗光線、顛倒前後順序,剪輯成像是在不同日期不同時段拍攝下來的畫麵……這根本就不是救貓視頻,而是虐貓視頻!”
林霄腦門上冒出明顯的青筋。
她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像小貓主子要求的那樣,直接爽快點送三樓那個人渣下地獄。
這種衝動也就持續了幾秒鐘……想到她房間裡還殷切期盼著她能去讀書、能去成家立業的奶奶,林霄就默默把心頭的暴躁壓了下去。
牽扯進人命官司裡風險到底還是太大了,林霄冷靜地思索了會兒,道:“小房東,我可能曉得這個虐貓犯是誰了。”
姚學博猛地回頭,勁兒太大了差點沒扭到自己脖子,驚愕地道:“真的?哪個??”
“住我樓上那家,三樓姓王的那個。”林霄簡潔地道,“昨天我就懷疑他了,找借口闖到他家裡看過一回,他有電腦,能剪輯視頻,他家裡沒有貓砂貓糧,沒見養了貓,但他家廁所下水口卡得有貓毛,衣服上也有。”
貓蠱反噬這事兒解釋起來太麻煩,林霄索性沒提。
但隻是她說出的這些,也已經足夠驚人了——姚學博驚得直接從電腦椅裡彈跳了起來,那動作跟個受驚的青蛙似的。
“你確定?!”姚學博激動地道。
“他電腦裡肯定有證據。”林霄肯定地道,三隻貓蠱在那家夥肺臟裡聚餐呢,可不是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