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嘛,我隻對隔層次元的紙片人感興趣,也隻敢對著紙片人發瘋。”水島川宴笑了笑,“現在穿越過來,能在這裡過好日子就不錯了,係統你不用擔心我為了見人一麵,失去理智。太宰治那邊太危險了。”
水島川宴這幾天都沒和係統聊過那麼久,現在一下子說了好多,係統沒回應他也覺得不奇怪——他之前在警視廳就一直煩係統,把係統整沉默了。
【也對。】但係統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遠離才是最好的。】
……
“費奧多爾君是俄羅斯人?”
“是的。”
提著已經洗乾淨、疊整齊裝袋的披風,水島川宴找到了費奧多爾的房子,說明來意後很自然地被留了下來,坐在對方的客廳裡。
隨意閒談。
“俄羅斯離這兒那麼遠,為什麼會過來呢?”
“工作相關。”費奧多爾的聲音聽著依然非常柔和,他忽然喚了一聲,“水島川君。”
“嗯?”
“請張開手掌。”
水島川宴照做了,於是一隻溫度正好的杯子被塞到他左手手心,微涼的手指覆在他右手手背上,引著他握住了咖啡杯的把手。咖啡是現泡的,但他不太能喝苦的,費奧多爾就往裡麵加了更多的牛奶和方糖,現在喝起來是他喜歡的口感。
“謝謝。”他抿了口咖啡,“今天也不是休息日,費奧多爾君的工作是居家辦公嗎?”
“我的工作,”水島川宴聽見費奧多爾輕笑了一聲,他大概是挺喜歡自己工作的,“時間很自由,主要做些谘詢類的活,有人需要我幫忙,我就會給予回答,告訴他們合適的解決方式。”
“聽起來好厲害啊……”他立刻想起自己看過的關於谘詢偵探的故事,一下子佩服起來,語氣異常羨慕,“我肯定做不了這種。”
什麼嘛,這種工作超級高大上的。係統為什麼要說費奧多爾是陰暗的老鼠呢?
“這可不一定。”費奧多爾說了鼓勵的話,“水島川君的話,雖然眼睛看不見,可說不定比絕大部分的人還要優秀呢。”
“不……我隻是一個瞎子,沒有工作,也想不到自己能做什麼工作。”
水島川宴說這話是認真的。
他以後八成要在這個世界生活很久,現在雖然還有不少存款,坐吃山空卻是不行的。何況他剛來就惹了琴酒那樣的事,以後誰知道會不會再次遇到這種意外。這種事多來幾次,他的錢肯定就全得花在意外事故上。
而收入,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能用哪種方式獲取穩定的收入。
費奧多爾安慰了他幾句,又引著他碰到了放置水果零食的果盤。水島川宴表麵上隻是禮貌性地戳了一塊水果,實際上內心渴望得不行——他自己一個人住的這幾天,基本隻能依賴外賣和便當冷食,完全沒有生活質量。
聊著聊著,話題不知怎的偏到了平日的愛好上,費奧多爾家的客廳裡放了一把大提琴,他很自然地拿起琴弓隨手撩了一下,音樂如流水一般傾瀉出來。
“哇……”如果水島川宴能看見,那麼現在他的眼神必定是充滿崇拜。
就這麼東拉西扯了半天,費奧多爾擱下琴弓,單手扶著大提琴,特彆自然地說:
“如果水島川君不介意的話,我這裡正好有一份工作。”
“什麼?”
“成為我的助手,可以嗎?”他們明明才第二次見麵,這種聽起來非常突兀的請求,由費奧多爾說出來,卻顯得特彆真誠,“我想,水島川君來做這份工作的話,一定會幫大忙的。”
【彆忘了你還有任務。】係統驀然出聲,【你已經休整了幾天調整心態,是時候該考慮任務的事了。】
水島川宴抿了抿唇。
“成為你的助手,我……可以嗎?可我不太擅長思考,恐怕不太適合需要腦子的工作。”
他隱約聽見係統哼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滿還是滿意。
“或者,我也可以試著幫你的忙?費奧多爾君的請求我一定會儘量完成的。”水島川宴緩緩轉動手中的咖啡杯,掌心暖暖的,指尖微微發紅。他一低頭,淺色但稠密的睫羽覆在那雙偏冷的雪青色眼珠上,“報酬的話,可以教我拉大提琴嗎?”
“剛才我忽然覺得,攢錢買把樂器,去東京地鐵站賣藝維生也不錯。”他臉上甚至有點對未來的向往,“學會大提琴我就是地鐵站最靚的仔。”
係統:【……】
聽聽,這人什麼出息啊?
“我……”費奧多爾覺得自己的誘騙計劃好像有點跑歪了,想補救一下。
“費奧多爾君!”哪知道水島川宴雙手撐著沙發,身體前傾過來,“以你的技術,絕對可以大提琴出道,大不了我表演盲人雜技,你在一旁大提琴配樂,雅俗共賞。事成之後,打賞五五分成,就當做你谘詢之外的一個外快,多好呀。”
費奧多爾:……
等等,怎麼聽起來,連他也一起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