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神經病。】係統很篤定地說。
水島川宴硬著頭皮背台詞:“我是個占卜師,你這兒歸我了,我會給你一些補償。”
太宰治的笑聲停了,他緩了緩:“占卜師?”
水島川宴點頭。
“你很會騙錢嗎?”
水島川宴擰眉:“我這兒是正兒八經的占卜。”
麵前的人很明顯就不信,發出了輕輕的“嘖”聲,語調莫名有些熟悉,他聲線好像也挺熟悉的。水島川宴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我看你也不像個占卜師。”太宰治翹著二郎腿,很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樂子,“倒像是個來逃難的。”
——逃琴酒的難,確實也差不多。
【正好,你可以試試給他占卜,讓他幫忙宣傳你的能力。】係統漫不經心地說著點壞東西,【他反抗,也可以給他上個不輕不重的debuff,讓我想想——omega?不,太輕易了。這樣,你向我許願,讓他懷孕。】
“啊?”水島川宴被係統震撼到了,“這不好吧?而且篡改這種的代價很大吧……他很明顯就是個男性呀。”
【你隻管許願。】係統執著,【成功率的事我來解決。】
水島川宴猶豫道:“我可以給你占卜一次。”
太宰治:“我看你身上也沒什麼占卜工具,兜裡空空,你的水晶球、水晶吊墜、塔羅牌呢?”
“低級占卜師才需要外物的輔助,我可不需要那種東西。”水島川宴伸手,“把手給我。”
水島川宴向前攤開手,很矜持的表情,眼睛沒看他,一副愛來不來的樣子。太宰治於是將信將疑,把手指放上去。若是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占卜類、預言類的異能力,遇到他的人間失格,也全都會失效,眼前這人不過是個長得好看些的騙子,等會兒說不出個什麼結果,他就把人丟進橫濱灣算了。
太宰治手腕上也纏了許多繃帶,手掌上倒暫且沒有。他才堪堪脫離了少年人的範疇,骨骼勻稱,手背皮肉細膩,虎口和手指卻有了厚實的繭子。水島川宴摸了摸,覺得太宰治的手指涼涼的,他下意識握住包裹了那些手指,溫暖的掌心貼合指腹。
他裝模做樣地看了一會兒。
開始複述係統說的內容:“你老板黑心,搭檔不可理喻,你厭惡工作,不理解人類為什麼要活著。”
“模棱兩可,大部分人都能對應上,說點具體的。”太宰治眉眼淡淡,他同樣感知到水島川宴的手掌,挺好看的一雙手,隻是細小的傷疤和老繭未免太多。這是一雙殺人的手,可不像是占卜師該有的手掌。
莫非,是新型暗殺手段?扮演笨蛋然後靠近他?太宰治期待著,就是覺得死在笨蛋手裡有點糟糕。
“生活糟糕,但你還是有一兩好友。你們會不定期在深夜去酒吧放鬆,酒吧的名字……讓我看看……”水島川宴皺著眉,眼神空洞,假裝在觀察命運。“lupin?咦,我看見了悲劇的顏色。”
太宰治臉色有點變了,前麵的事情還好說,後麵關於朋友的事,絕對沒幾個人知道,尤其是那家冷門的地下酒吧。而且悲劇……什麼意思?
他想抽離自己的手指,可水島川宴攥得很緊:“等等,占卜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是規矩。”
“什麼規矩?”
“你得給我一點有價值的東西,作為窺探命運的代價。”
“我身上可什麼都沒有。”太宰治有點不耐煩了,和人肢體接觸讓他不舒服,“這種破規矩不守又如何?”
“會受到詛咒。”水島川宴認真道。
“誒——”太宰治語氣一下就變了,果斷抽出手指,“詛咒!什麼詛咒?會死人嗎?因為詛咒死去會很疼嗎?”
水島川宴因為他抽手的動作皺眉:“你馬上就會知道的,命運的詛咒不可窺視,不可拒絕。”
【快快快!】係統在耳邊嘰嘰喳喳,【這個時刻正是給他上debuff的好時機,快向我許願!】
水島川宴被兩種很期待的聲音催促,一時間也有點麻,尤其是係統的話讓他大腦裡轉過去好多東西——什麼omega懷孕魅魔x癮——好在他堅持住了,沒有被係統洗腦。
他許願。
【成功率檢定中……判定成功!】
“你說的詛咒它來——”太宰治的聲音驟然斷掉,“喵!”
一隻被繃帶纏住的黑色貓貓掉在地上,瞪大雙眼,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和地上那些鬆散的繃帶,呆愣住了。
半響,它發出淒厲的聲音:“喵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