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沒法測了。
他低下腦袋,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對方的額頭,覺得沒有發燒也沒有非常冷,就鬆了口氣。
水島川宴並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他靜靜地坐了一會兒L,決定還是按照最開始的計劃來:先去買衣服。
本體在家裡呆著,人偶出去購物。
……
“你醒了?”
太宰治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張陌生的臉,有個沒眼力見的家夥把他撿回家了……而且還特彆吵,扒在人耳朵邊上碎碎念,用體溫計的時候也很粗暴。
他的大腦還有點遲鈍,倒是沒受傷,隻是不小心被打了一支麻藥針,勁頭還沒過去,就算是再好的大腦也不能抵抗那些生理反應。他眯著眼睛,看向趴在床邊的家夥——一個小孩,幾乎純白的頭發,還有一雙乾淨的紫色眼睛,正抿著唇看他。
於是太宰治忽得想起一些癢癢的觸感,碎碎念的時候,這家夥的呼吸灌進耳道,唇差點碰到他的耳垂。
……一想到這種親密接觸他就覺得惡心。
這裡是貧民窟,但他不覺得這種小孩是屏幕窟裡養出來的,太單純也太精致了,有點愚蠢,和他相性不合。
誒……怎麼不說話??”水島川宴湊過來,他現在差不多就是高度近視,看東西要很用力地看,還要打光。因為病人一直不說話,他都覺得自己是看錯了,對方應該沒睜眼,隻好兩隻手撐著床鋪,支起身往前,想要近距離看一看。
“嗬……咳咳……”太宰治本來想說離我遠點,結果開口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嗓子疼得像是被刀割了。
“呀!”水島川宴聽見了,“不能說話就彆說話了,這裡有水,喝一點。”
說著,一個黑發的青年走進來,端著一杯溫水。
太宰治瞅了一眼:這個比較有危險性。
水島川宴接過水杯,湊到太宰治嘴邊十公分的位置:“能自己喝水嗎?”他不敢喂,看不清對不準,到時候把水喂人家眼睛裡,就糟糕了。
太宰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忘了,你現在是小啞巴。”水島川宴歎氣,“而我是半個瞎子。喝水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對了,你要是有什麼需求,可以在我手上寫字。”他攤開手掌,“我想問問你,附近的商場在哪兒L?”
這算是水島川宴發現的古怪的事。他讓人偶出去買衣服,結果直接迷路了,仿佛一覺起來,這邊的建築全都不一樣了,有些原本走得通的小路,居然直接變成了廢墟。幾乎隻有那五棟屬於Mafia的高樓沒變。
這讓他有些迷惑。
太宰治被問煩了。他覺得眼前這個白發的小孩特彆礙眼,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救他,而且在這裡住著,連商場都不知道,那必然是才來到這裡的外地人。
這種人,在這裡活不過一周。太宰治不無惡意地想到。是被拐來的嗎?正常搬家絕對不會來到貧民窟。也許就是被那位黑發青年拐來的。
水島川宴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他甚至還沒認出來這家夥是誰,隻是再度伸出手,可憐兮兮地問:“你肯定知道……附近的商場在哪,對嗎?”
“……”
……
水島川宴還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即百貨商場的位置。
但很快,比陌生的地圖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銀行卡裡的存款,莫名其妙,不能用了。
看著身上買完衣服、僅剩下一點的現金,他因為剛恢複一點的視力而出現的好心情全然消失,整個瞳孔地震:
遊戲版本大更新怎麼不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