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知道這些東西,直到水島川宴昏睡過去後,他還在思考自己會不會被殺人拋屍。當然如果星川下手夠狠絕,他也願意接受無痛的死亡,可是因為這種原因死掉好像也太可笑了,很丟臉。
星川和阿宴可能是血緣關係,但就太宰治觀察到的這幾年來看,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是絕對超越了正常的兄弟情的。他見過星川半跪在地上給阿宴換衣服,手指貼著阿宴窄瘦的腿,一寸一寸地撫平褶皺,專注、仔細,他的注意力永遠在阿宴身上,把阿宴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不管水島川宴自己有沒有想法,星川肯定是有想法。
所以太宰治已經開始計劃避難了。
他把阿宴抱起來,放在床上,幫他清理手掌。水島川宴的手掌溫熱,掌心很軟,纖長的手指看起來都沒有了抓握的力量,他嘴上說著會幫忙,實際上非常快地失去了理智,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隻能被他的手掌帶著運動……太宰治一邊想,一邊擦拭,其實已經很乾淨了,畢竟他是看著水島川宴把他的……一點點舔乾淨的……他猛地打了個激靈,不行,不能想,他控製不住了。
他瞥見水島川宴肚子上的紋路,原先是暗紅色,現在已經有點鮮亮了,上麵的荊棘和枝蔓仿佛活過來,往邊上伸展,中間的果實也變得更加飽滿圓潤,鮮豔欲滴,就像一個剛剛啟動的潘多拉魔盒,如此誘人,以至於太宰治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描摹了一下那些紋路。
這變化很顯然是因為剛才的事。
他的褲
子洇濕了一片,尤其是被阿宴蹭來蹭去的那條褲腿,沾滿了不明液體,大概是不能要了。太宰治現在處於一種奇妙的免疫時間。但他也知道,如果穿著現在的衣服、帶著這一身氣味出門,自己也會變成行走的愛情魔藥,所以隻能把衣服脫了,用塑料袋包裝起來,準備找個地方焚燒掉。
百分百是星川的錯。他想。
肯定是星川在家和阿宴玩奇怪的py,結果不小心弄過頭,事情變得無法收場,才導致這樣。
太宰治把事情都安頓了一遍,在免疫時間過去前,離開了這間屋子。
他其實覺得自己會被報複,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會被星川找上門。
但是沒有,他等了兩個月,什麼都沒等來,星川沒接任何任務,水島川宴也不出門,他更是不敢過去。
他花了兩三天的時間消解自己的異常反應,挺難熬的,每次大腦裡蹦出來一些畫麵,身體都會立刻起反應。繼而他想到水島川宴,想到他整個人都變成了源頭,不知道現在如何。但一想,就止不住地想更多,症狀就更嚴重。
森鷗外以為他重感冒了,還給他放了個小假。
……
水島川宴當然不會報複太宰治,畢竟是他主動拉著人的,就算後麵多少有點被欺負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起碼填了填肚子。他甚至覺得那天他應該嚇著太宰治了,感覺應該道個歉,就是有點說不出口。
時間亂流依然在繼續,係統又斷聯了好幾天。很遺憾debuff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退,所以這幾日,一有問題,就是人偶幫忙解決。
除了餓,也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了。
他品嘗過一次,於是饑餓的時候忍耐變得更加痛苦,到最後隻能把自己綁在床上,再讓人偶把自己也反綁,防止他倆合夥出去打劫路人。
就這麼熬了過去。
水島川宴覺得自己的症狀好很多了。
依據日曆的變化,這會兒的時間亂流,應該是跳躍了兩個月。
水島川宴體感上是隻過了一周,他一餓就去拿冰箱裡那些寡淡無味的食物填肚子,硬塞。現在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好像胖了。”
他撫摸自己的肚子。
有點,小肚子。
可惡……明明以前他是有八塊腹肌的。
現在肌肉已經融合成一整塊了……x
偏偏身邊還有人偶這個原來的自己可以做比對,水島川宴摸了摸人偶,再摸摸自己,覺得不僅是腹肌消失了,胸肌也變得軟綿綿的,甚至微微鼓起。穿衣服蹭來蹭去,就會變得很奇怪,都能隔著衣物看見……
隻能穿更寬鬆的衣服。
過了兩日,他開始更加不對勁,很餓,不僅吃不下原來的食物,還開始高頻率的惡心反胃,總是剛吃進去就吐出來。
精神也不穩定,在debuff沒發作的情況下,他總是莫名其妙地開始焦慮,疑神疑鬼,然後莫名其妙地開始對某樣東西特彆執著,他甚至在淩晨三點跑出去找小賣部,買很酸的酸梅湯。
某一日,水島川宴摸著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無聊地聽著電視,忽然聽見了一個什麼關於孕期的講座,於此同時,肚子裡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地動了一下。
他手裡的話梅掉到地上。
他站起來。
他瞳孔地震。
他抓住電視機。
“啊————”水島川宴理智降為負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