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島川宴心想他很懶的,怎麼可能去玩不喜歡的遊戲。
一周後……
他打開遊戲機。
進入遊戲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任務,左右沒什麼事乾,不如就去看看筆友天天念叨的角色。仔細一看,發現……也就那樣。整天纏著個繃帶,陰著一張臉,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月後,他看著遊戲結算界麵的第二十五次失敗,陷入沉思。
三個月後,他問筆友:“這遊戲真的有結局嗎?”
筆友含含糊糊:“肯定有啊。”
半年後,水島川宴都快對某個角色產生執念了。
一年後。
他穿越了。
仔細想想,他原來的生活也沒什麼有趣的,其實沒必要回去。但他還沒給筆友回信……都穿越過來那麼久了,也不知道筆友有沒有實現他的計劃。說不定筆友已經無痛自殺,死掉了。
這樣想著,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回去看看的。
“咳咳咳……”他又咳嗽起來,拿手帕一捂,立刻就是一灘鮮紅,比病癆鬼還病癆鬼。耳朵裡也一陣一陣的嗡鳴,引以為傲的靈敏聽覺都快報廢了,水島川宴覺得現在有人在三米遠的地方正常說話,他都不一定能聽見。
“阿宴……阿宴!”所以他很慢才聽見有人在叫他,“你怎麼了?”
太宰治蹲下來,看著水島川宴攥著的、被鮮血然後的手帕,眼睛睜圓,鳶色眼眸裡有些肉眼可見的慌神:“阿宴!你不會是流產了吧?!”
水島川宴模模糊糊聽見一點,整個人非常無語:“我是上麵吐血,不是流產!不準詛咒我!”
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哇哇吐血。
好像,是掛了個吐血debuff,他五臟六腑、四肢大腦倒是不怎麼疼。
太宰治隻是如往常那樣過來看一眼,瞧見水島川宴這副樣子,魂都快被嚇飛了:“彆說話了,我先帶你去醫院。”
水島川宴抓住他,因為自己快聾了,不自覺說話就很大聲,同時嘴裡溢血:“現在幾點了——”
“晚上十一點,現在問這個做什麼?”太宰治急死了,伸手想要把水島川宴抱起來,卻遭到了拒絕,“阿宴……”
水島川宴明白自己還有六七個小時就要離開這段時間亂流了,也不用被混亂的debuff折磨了,他不自覺笑了一下,然而他還在吐血,於是這個放鬆的微笑怎麼看怎麼像釋然般的笑,仿佛一切願望都已經完成,他可以安然離開了。
“沒事。”他隨手抹掉了一些血,精神頭反而好起來,“問題不大。”
不對,對於太宰治來說,問題還是大的,他離開時間亂流,幾乎就等於消失。於是水島川宴改口:“我隻是快要離開了。”
“阿宴!”太宰治猛地抱住他,“星川呢?星川難道什麼都沒做嗎?”
水島川宴後知後覺地發現,他說的話好像有一點歧義,於是推了推太宰治:“彆慌,我又不是要死了,我隻是……隻是……”好像不太能說。
但太宰治現在渾身上下都冒著很可憐的氣味,這份情感是
真的。再加上時間亂流會結束,一切都會回到正軌,水島川宴一心軟,就抓住太宰治的手:“你先坐下。”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出現在這裡隻是一個小意外,我的時間線也是混亂的,這就是我融不進來的證明。現在我隻是要回去了。”水島川宴著重強調,“不是要死了。”
但是永遠離開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太宰治驀然想到。
“總之……其實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也有一位太宰君……不過他和我的關係不太好。”水島川宴回憶著,忽得想起最初對太宰治的印象,“其實我還知道一個當首領的太宰,但現在沒有他的蹤跡了。”
“平行世界?”太宰治皺眉。
“誒……你知道?”水島川宴稍稍一愣,又繼續說,“不過,我並不是來自平行世界,我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綁定了一個係統,說是做任務就能回家……”
他說了很久,中間因為吐血、失血過多的問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四肢發涼,幾乎是蜷縮在太宰治懷裡取暖。但他又堅持不肯去醫院,也不休息,隻偶爾喝一口熱水,繼續說一些細碎的事。
太宰治靜靜地聽著。
直到黎明微曦,水島川宴再也沒有力氣說第二句話。
他安安靜靜地睡下,就像他們第一次越界後,也是這樣側躺著閉眼。
直到一切結束。
……
當然,對於水島川宴來說,他隻是因為不可抗力睡了一覺。
不在自己的小屋裡了,但也不算陌生,他一摸周圍的裝飾,發現自己現在居然在係統的辦公室。
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來到係統的世界。
被抱起來的時候,他恍惚間以為自己還沒有從時間亂流裡掙脫出來,仍舊被太宰治抱著。
“還好嗎?”
“係統?”水島川宴歪頭。
“嗯。”
“還好,大部分debuff已經消失了,不是很難受,就是稍微有點暈。”但水島川宴沒有很高興,他低落下去,撫摸自己的小腹,“我能感覺到……孩子已經不在了。”
太宰治:……它就沒有在過。
但是水島川宴真的很難過,眼睫一垂,眼看就要落下幾顆眼淚。
太宰治的腦子頓時一抽風,順口道:“孩子沒事,在時間亂流裡的最後,你生下來了。”
水島川宴猛地抬頭:“在哪?”
太宰治把薩摩耶玩偶塞他懷裡,軟綿綿的白色團子很好抱,正好一條胳膊可以兜住。
水島川宴:“這是……”
他抱住玩偶,捏了捏,頓住。
然後露出麵對傻子的表情:“係統,你不會覺得,我傻到會把玩偶當做小孩吧?”
太宰治心虛地偏過頭,因為自己的犯蠢而咳嗽了兩聲。不管怎樣,水島川宴看起來還沒有特彆悲痛,還算有理智。就是這一孕傻三年的說法大抵是假的,至少阿宴的智商沒有變得更低。
“歡迎回來。”他從後背抱住水島川宴,記憶裡閃過幾年前最後冰冷的擁抱,現在終於被此時此刻真實存在的溫度給替代了,太宰治眯起眼睛,說不上來的喟歎,“同你再次見麵,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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