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真好啊,人偶就是一種善解人意的東西,或者說就是他自己,知道現在困擾著什麼,於是馬上幫忙。
消過毒的東西被輕輕貼在身上,家用的小型設備力度不大,但也夠折磨了,啟動的那一刻水島川宴差點蜷縮成一團,張口無聲地尖叫,聽著液體落入玻璃杯底的聲音,才慢慢緩過來。
【喘得好厲害。】
“疼……”水島川宴低低地回答。
回答完,他重重一愣:怎麼自言自語起來了?
難道他的病情愈發嚴重,連精神也出了問題?雖然他已經很習慣這種奇奇怪怪的debuff了。
他微微動了一下,調整自己的坐姿,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硌在自己後麵。
隻是調整過後,他隻覺得更硌了。
怪怪的。
但是很累。所以水島川宴沒有想太多,難受點就難受點,他閉上眼睛仰起頭,反正也無人聽見,難受了就嗚嗚地叫幾聲,自己熬過去。
隻是沙發很熱,還很擠,水島川宴掙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被沙發抱住。他蜷起來,腿彎又被“人偶”握住,架起來。沒了支撐,他便隻能窩在沙發裡,小腿抖個不停。玻璃杯滿上的時候,他已經出了一身汗。
自己也被榨得差不多了,他本來就沒多少東西。
拆下真空虹吸的小杯,放在一邊,水島川宴打算過一會再洗。他聞到一股略帶腥味的奶香,略微沉默。
老實說他自己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一杯東西,未來這些日子,他估計每天都要產出——其實這設備用起來也叫他想起工廠的奶牛,擠兩下就會噴出甘甜的牛奶。
“……”
難道他要喝下去嗎?
自己產出自己食用,這事兒他倒是乾過一回,即便上回吃的東西比這杯東西看起來更加不能使用,可……水島川宴還是有點難以下咽。
本來應該給孩子的。
他忽得想。
而後沒征兆地難過了一下。
【喝下去吧。】
水島川宴握住杯子,湊近,湊近,再湊近。
非常猶豫地伸出舌尖,在杯子內壁點了點,碰了碰,小貓似得卷著一點乳白的液體送入口中。他不知道這樣伸著舌尖試探的動作相當勾人,水島川宴的想法很簡單,他隻是怕這玩意難喝。幸好真的嘗到之後,他發覺這東西沒有聞起來那麼腥,口感很柔和,帶著點微甜,而且溫熱。
他茫然。
還是覺得自己喝很奇怪。
【這很正常。】
正常嗎?水島川宴不知道。但是內心的聲音都這樣說了,應該是正常的。
他開始喝杯中的液體,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半杯,才停下——從起床開始便沒有解手過,他上麵的脹解決了,下麵的膀胱開始脹。
水島川宴想起身去一趟衛生間,卻被自己的“人偶”攔腰抱住,鎖死在沙發上,還把裝著奶的杯子懟到他唇邊,像是要他喝完才能走。
“……啊。”下意識反抗的時候按倒了本就酸痛的膀胱,水島川宴嗚了一聲,很難受,而且很委屈,“讓、讓我……”
人偶不是他的貼心小棉襖嗎?這會怎麼儘讓他難受了?
結果他掙紮想起身的時候,手腕又被不知從哪弄來的繃帶給緊緊地綁在一起,水島川宴被灌了一口奶,喝不下了,白色的液體便順著唇角往下,一直流進敞開的領口。
“咳咳……喝不下了……”水島川宴是真覺得不行了,“好脹,我真的喝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