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的時候去城裡,聽那優伶唱戲,都把女子入了深宅大院比作籠中鳥。’
‘陳中侯……是不是在暗示我。’
‘他還說那壁爐可以洗澡,是不是……’
相裡菱想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時候,陳慶突然開門闖進來。
“女兒。”
“阿菱!!!”
相裡奚叫了一聲,對方沉浸在旖旎的遐想中,完全沒有反應。
他頓時惱火,提高音量爆喝一聲。
“啊~!”
“陳中侯不要!”
相裡菱噌得竄了出去,捂住飽滿的胸口,嬌羞萬狀。
下一刻她才反應過來,“爹,你……乾什麼。”
相裡菱驚慌的放下手,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
相裡奚嚴厲地盯著她:“叫陳中侯的名字作甚?”
“我,我……”
相裡奚沒好氣的問:“那你說不要是什麼意思?”
“我……”
相裡菱頓時羞紅了臉,“爹,你彆問了。”
“哼!”
相裡奚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女兒家要知羞恥,以後你不可隔牆窺視陳中侯,更不得翻牆過去,聽到了沒有?”
“相裡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貴胄,也是要臉麵的。”
相裡菱聞言,臉上的血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爹,你說什麼呢?女兒怎麼會做出那等事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相裡奚神情嚴肅,他遲疑了下說道:“太子殿下如此器重陳中侯,將來一旦……那可了不得呀!”
“爹隻怨自己沒本事,未能取得什麼功名。”
“你先稍安勿躁,陳中侯的婚事,八成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等將來看看情況再說吧。”
相裡菱神情大變,委委屈屈的看著他:“爹……”
“唉。”
相裡奚歎了口氣:“世事不由人。女兒,回家吧。”
“嗯。”
相裡菱緩緩垂下頭,忍不住眼眶發紅。
她和陳慶相識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少丞。
那時候其實兩家的地位差距還不是特彆大。
可短短時間,陳慶已經要當少府了。
相裡菱暗暗悔恨。
那時候陳慶要輕薄她,便由著對方又如何?
而今已經情根深種,叫我怎麼辦才好?
——
淩晨。
文武百官先後抵達麒麟殿。
“鹹陽城中人心惶惶,我怕禦史大夫又要多嘴多舌。”
蒙毅不動聲色地湊過來,小聲提醒。
“不礙事的,父皇也在。”
“是陳中侯在實驗一項新式武器,效果非常驚人。”
“父皇已經決定另設一府,專門研製此物。”
扶蘇並沒有隱瞞,詳細的告訴了對方。
“哦,原來如此。”
蒙毅點點頭,突然察覺不對。
“殿下,敢問新設的府衙,由誰來主持?”
“當然是陳中侯。”
扶蘇笑著說:“天下唯有他最了解火藥,不是他還能是誰?”
蒙毅身軀一震,心中駭然。
“陛下要讓陳慶當少府???”
扶蘇點點頭:“父皇還說,以後先生的俸祿儀製遵照九卿的規格,如此才能嘉獎其功勞。”
……
蒙毅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陳慶他有什麼功勞?
比得上蒙家三代為大秦效力嗎?
我特麼仰仗父輩餘蔭,混了半輩子才是個上卿。他才來了幾天,這就和我平級了?
“陛下駕到——”
一聲長喝傳來。
文武百官迅速歸位,屏氣凝息如同老僧入定。
嬴政滿麵春風,仿佛有什麼喜事一般,連走路都顯得格外輕快。
李斯偷瞄了一眼,心中立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抱歉,抱歉。”
“本官也是來上朝的,麻煩讓我進去。”
這時候,殿外一個穿著少丞官服的人匆匆趕到。
朝會已經開始,侍衛自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滿朝文武,以及禦案之後的始皇帝同時看了過去。
陳慶麵皮發麻。
我平時都是睡到天亮才起,大秦又沒有鬨鐘。
誰知道一不小心竟然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