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公主先走,我和他一起迎敵。”
她推了相裡菱一把,鄭重地叮囑道。
死士們原本就沒奢望能活著走出太子府,短暫的遲疑後,再次逼上前來。
陳慶腳下連連後退,不斷挪動著槍口,誰走在前麵,就做出要扣扳機的樣子。
“公主,我先把你送出去。”
相裡菱隻猶豫了不到半秒鐘就做出了決定。
贏詩曼一旦出了什麼閃失,在場的人誰也脫不了罪責。
她二話不說,把人攔腰抱起,用最快的速度衝進屋子裡,然後奮力撞開窗戶。
“啊——”
短暫的驚叫聲似乎提醒了這群死士,他們的速度猛然加快。
砰!
陳慶把火槍一抖,自己加了個配音。
“跑!”
他拉著身邊的王芷茵飛奔進房內,從相裡菱撞出的大洞跳了出去。
外麵的人已經發覺了不對,附近到處都是呼喝呐喊。
不過宮內侍衛最主要的職責是保護太子扶蘇,一時間還沒趕過來。
陳慶看到相裡菱帶著嬴詩曼逃向左邊,迅速拉著王芷茵衝另一邊狂奔。
嘩啦啦!
全副甲胄的死士用刀劍劈開木質的窗欞,緊緊地追在後麵。
“快去找我姐夫!”
王芷茵知道扶蘇身邊的守衛力量最強,下意識喊道。
“少廢話!”
陳慶先前腳步還有些遲疑,可看到地上被壓碎的石板和車轍印後,突然有了主意。
咻!
一支短箭擦著他的耳邊飛過。
“你姥姥的!”
陳慶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帶了弩弓進來。
從箭製和威力來看,應該是民間私製的短弩。
不過它近距離射在要害上,照樣能要人命。
咻!咻!
接連兩支羽箭飛過,陳慶倒是沒什麼事,王芷茵卻突然悶哼一聲,腳步驟然放慢。
“你彆管我。”
她的小腿被射中了一箭,立刻鬆開手。
“我攔住……”
“攔你媽的頭!”
陳慶抬手就把火槍朝身後砸了過去,一把將她抄起。
也幸虧天色漆黑,加上刺客都穿著沉重的盔甲,要不然二人豈能活到現在。
“就在前麵。”
遠遠看去,前方大門敞開的院落裡,一排黑沉沉的龐然大物煞是壯觀。
陳慶使出吃奶的力氣,抱著王芷茵發足狂奔。
咣當!
一進門,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大門關上,落下插栓。
“你堵著門,我去去就回。”
王芷茵腿受了傷,斜著身子扶在門框上。
陳慶叮囑一聲,立刻調頭向大炮跑去。
王芷茵點點頭,艱難地撐起身體,把身體抵在門口。
“火藥……”
“一定在附近。”
砰砰砰的砸門聲像是催命符一樣,陳慶轉了半圈,才在屋裡找到了剩餘的火藥。
可是他轉念一想,今天發射的都是花瓣和彩綢,哪裡有彈丸給他用?
“呀!”
在密集的劈砍中,一柄劍刃刺破了門板,從王芷茵的眼前冒了出來。
她嚇得驚叫一聲,臉色蒼白如紙。
“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陳慶急得團團亂轉,腳下突然崴了一下。
炮車實在太過沉重,沿途不知道壓壞了多少青磚和地板。
“就是它!”
陳慶如獲至寶,把破碎的青磚連同下麵的沙土一起取出。
鐺鐺鐺!
他拿著磚頭在炮身上砸了幾下,將碎裂的小塊磚石塞進了炮孔中,然後連沙土也一並灌了進去。
然而最大的麻煩還是沉重的炮車。
“咦——!”
陳慶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背上的青筋高高鼓起。
兩千多斤的東西,已經非是一人之力所能為。
“快來幫忙。”
陳慶無奈之下,衝著王芷茵大喊。
“他們快闖進來了。”
王芷茵神情慌張,腦海中一片空白。
“快過來啊!”
陳慶再喊了一聲,對方才跌跌撞撞跑過來。
“咱們把炮口對準大門。”
“挪得動都能活,挪不動一起死!”
陳慶神情猙獰,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哪怕侍衛趕到,對付這樣全副甲胄的死士也要花費一番手腳。
但凡耽誤點時間,他早就被砍成肉醬了!
“嗯!”
王芷茵重重地點點頭。
“一……二!”
兩人合力,炮車總算輕微挪動了一下。
陳慶心中立刻升起了希望,他如蠻牛般死命拽著車輻,身體幾乎和地麵齊平,雙腳死死蹬著地麵。
哢嚓!哢嚓!
厚重的門板幾乎被砍得稀碎。
也幸虧太子府的物件質量過硬,要不然根本抵擋不了這麼久。
“差不多了。”
陳慶瞄著炮口的方向對準了大門,立刻鬆開了車輻。
他抓起腳邊的引火繩塞進了火門中,然後鎮定地望著前方。
轟!
破爛的木門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死士迫不及待揮舞著刀劍衝了進來。
陳慶吹了吹火折子,笑著問道:“吃了沒?”
“沒吃吃我一炮?”
在死士愣神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把火折子懟到了火門的缺口上。
嗤——
讓火花濺出去,陳慶提著王芷茵的胳膊,撲向了一旁。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