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管放心就是。”
陳慶緩緩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章邯頓時心不慌了,眼裡也有神了,“若真如您所言,在下……感激不儘。”
前程未見分明,他也沒法打包票如何報答。
總之這份心意暫且記下了。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膀:高深莫測地說:“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
簡短的談話結束後,章邯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滿麵紅光和周圍的同僚有說有笑。
陳慶的心情也輕鬆了幾分。
蒙毅是個老狐狸,在朝堂上樹大根深。
雖然嘴上沒明說,但是三朝公卿的傲慢卻處處體會得到。
如果蒙毅一朝得勢,隻怕連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費儘心機,到頭來一場空啊!”
“夫君,侍者來通傳了,叫我們都下去。”
嬴詩曼急匆匆地招手。
“這就來。”
陳慶深吸口氣,“嗬~tui!走你們的吧!”
——
鹹陽城仍舊沉浸在對匈奴作戰大勝的喜悅中。
始皇帝率文武百官,在太廟舉行了盛大的祭告儀式,並且難得的宣布休沐一天,以示聖恩。
天色未亮,陳慶的院落中亮起了燈火。
熱巴在暖爐旁盯著炭火上的銅盆,時不時伸出手指試探水溫。
嬴詩曼在臥房裡伺候著陳慶穿衣,細心又體貼地幫他撫平禮服上的褶皺。
“這種活讓下人來就可以了。”
“若是天天上早朝,難道你還能天天跟著早起?”
陳慶整理好衣襟,關慰地說。
“怎麼不能?”
“夫君要上朝參議國家大事,我又乾不了彆的,況且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嬴詩曼幫他係好腰帶,一本正經地說道。
“瞧瞧我夫人這覺悟。”
陳慶愛憐地捏著她小巧的耳垂:“等過個十年八年,你該翻著白眼,嫌棄為夫又老又醜又不愛洗澡了。”
“現在也嫌。”
嬴詩曼立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哈哈哈。”
陳慶大笑著捏了捏她嫩滑的臉蛋:“走啦。”
與此同時。
住在遠郊的相裡奚也匆匆忙忙出了門。
兩名弟子充作車夫和侍從,殷勤地跑前跑後,駕著馬車趕往鹹陽宮的方向。
相裡奚坐在車裡,拿出詔書看了又看,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即使給了些好處,也未打聽出緣由來。
相裡奚的腦海裡不斷回蕩著陳慶那天說過的話……
“我尋思著,給您安排個工部部長乾。”
“這工部部長,大抵相當於以前的九卿吧。”
依他的微末官職,上朝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難道真的……
“不可癡心妄想!”
啪啪。
相裡奚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師父,出什麼事了?”
弟子聽到動靜後,飛快地回過頭來。
相裡奚臉上頂著兩個重疊的巴掌印,昂首說道:“方才被蚊子咬了,勿需掛懷。”
???
蚊子?
兩名弟子疑惑地對視一眼。
師父莫不是沒睡醒?
這數九寒冬的,哪來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