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山,夜色彌漫。
陳慶采買了大批年貨,約定明天店家派人送上門後,才晃晃悠悠回了自己家。
始皇帝革新朝政,對百官職權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外麵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
一直等著陳慶回家問個分明,沒想到居然天黑他才回來。
“夫人啊,你著什麼急。”
“為夫都不急,你們一個個眼巴巴的,好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陳慶脫下大氅,懶洋洋地說道。
暖爐內炭火熊熊燃燒,屋內的溫度已經不是溫暖,而是讓人覺得有點燥熱了。
作為煤老板,陳慶家裡的煤炭堆積如山。
不光自己用,連宜春宮上下全部敞開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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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隨夫,我等榮辱皆係於你一人身上,怎能不關心?”
“快說呀,父皇到底封了你什麼職位?”
嬴詩曼急切地問道。
相裡菱和王芷茵也忍不住瞄了過來,連乾活的熱巴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為夫可就厲害了。”
陳慶先賣了個關子:“陛下金口玉言……爾後我不必再上早朝了。”
“啊?”
嬴詩曼詫異地看著他:“那……不上早朝,到底是什麼官職?”
“陛下命我去給你皇兄當個副手,大抵是什麼不入流的小官吧。”
“另外再兼管些雜務,反正是清閒了。”
陳慶喜氣洋洋地說道。
“夫君,你被貶斥了?”
嬴詩曼擔憂地問。
“差不多吧。”
陳慶滿不在乎地點點頭。
“父皇怎能這樣!”
“無來由的,到底是因為什麼?”
嬴詩曼立刻就急了。
她剛嫁給陳慶,始皇帝就貶了他的官。
哪有這樣對待自家人的?
“討什麼公道,不是挺好的嗎?”
“你如今被排擠在朝堂之外,這樣還好?”
“當然好啊!”
陳慶大喇喇地喝著茶:“正合為夫心意。”
嬴詩曼氣急又懊惱,壓著火氣想婉轉地勸誡他打起精神來,不可喪失了鬥誌。
外麵突然有人發聲:“先生你就彆逗我家妹子了。”
扶蘇推開門:“父皇意欲梳理朝政,把皇家內務和朝廷公務分隔開。”
“爾後先生管的可不僅僅隻管一個雷火司,由他操心的事情多著呢。”
“皇家的田地、物資、財稅全部交給內務府打理。”
“往後你的月例錢多寡,可全看他經營了。”
“記得要時時敦促,不可讓他懈怠。”
相裡奚、趙崇跟在扶蘇的身後,也進了屋子。
一道目光立刻投了過來。
看著女兒擔憂的模樣,相裡奚微笑著點點頭。
相裡菱臉上瞬間綻放出明媚的笑容,開心地合不攏嘴。
“原來是這樣!”
“夫君你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淨會誑我。”
嬴詩曼轉憂為喜,臉上的陰霾煙消雲散。
“殿下這是剛從宮中回來?”
陳慶站起來問道。
“是啊。”
“朝會中定下了六部尚書令,但是下麵涉及到的官僚吏員上千上萬,哪是一時半會兒能商議明白的。”
扶蘇壞笑著說:“父皇命禦史大夫自行推舉二十人入禮部為官,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哈哈哈,分化瓦解嘛。”
“讓他們先自己鬥一場再說。”
“等雙方反目決裂,法家不攻自破。”
“那時候再將殘兵敗將掃出朝堂,簡直大快人心!”
陳慶暢快地笑道。
“趙統領,我看你眉梢見喜,可是有什麼好事?”
趙崇向來與朝中文武保持著距離,輕易不踏足他人門戶。
今天隨著扶蘇一起過來,著實讓人意外。
“陳府令,上回你提起要開一家酒肆勾欄,刺探六朝餘孽情報,不知準備得如何了?”
趙崇一本正經地問道。
扶蘇笑著解釋:“父皇擴大了黑冰台的權職,比以前更為重視監察文武百官動向,趙統領特意來向你尋計的。”
陳慶立時拱手:“恭喜,恭喜,趙統領真是簡在帝心,倍受陛下信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