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榜一大哥也不是這麼當的(2 / 2)

她飛快地走到近前,伸手去拿酒壺。

“哎呀。”

突然,月柔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身體一偏朝著扶蘇倒下。

章邯還在發愣,趙崇已經做好了起身的準備。

而動作最快的居然是陳慶。

他好似早有準備一般,蹭的從後腰出拔出了火槍,由下而上頂在了月柔的腦門上。

冰涼而堅硬的槍管支撐住了月柔的身體。

“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不想死的就彆動!”

陳慶眼神清明,哪兒還有半點醉態。

“先生。”

扶蘇驚愕地站了起來。

趙崇警惕地盯著月柔,把手按在懷裡的短弩上。

兩人都如此,章邯也跟著繃起了臉。

“大膽!”

“你意欲何為?”

主將發怒,在場的親兵紛紛拔出了刀劍。

歡欣笑鬨的場景霎時間充斥著冷冽的殺氣。

“你頭上的釵子,拔下來給我看。”

陳慶伸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奴兒……”

月柔抬起腳,殷紅的血液啪嗒啪嗒滴到了地毯上。

她赤著足,或許是踩到了先前打碎的杯碟,腳心被紮出了一道小口子。

“先生,醉香樓是鹹陽知名所在,您勿需如此緊張。”

扶蘇不禁心生憐惜,耐著性子勸道。

他衝身後的侍者吩咐了一聲:“去拿傷藥給月柔姑娘包紮。”

章邯乾笑了兩聲:“是呀,末將和趙統領都在,哪個賊人敢來作死。”

陳慶不為所動:“我看你才是作死!”

“我和老趙作陪,人頭落地能抵償的了嗎?”

章邯臉色的笑意消失無形,沉默著垂下頭去。

月柔驚慌得小臉發白,顫顫巍巍地摘下了自己的發簪,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陳慶一入手就覺得不對。

太輕了。

她初登場的時候,陳慶偶然間一瞥,就覺得這根發簪造型華麗繁複,十分惹眼。

轉念一想,卻覺得它極為適合做成刺殺的暗器。

沒想到居然是木頭做的。

仔細打量了會兒,簪子尖端也沒塗抹毒藥什麼的。

“還給你。”

陳慶這才把發簪丟了回去:“未得許可,誰再敢靠近,丟了性命可彆怪我!”

“諾。”

月柔慌慌張張拿著發簪,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相比登場時光鮮亮麗的模樣,此時顯得格外狼狽。

“唉……”

扶蘇重重地歎了口氣。

原本大家開開心心的飲酒作樂,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頓時情緒低沉。

“木頭的?”

陳慶還在皺眉苦思,突然又覺得不對。

“月柔是醉香樓的頭牌吧?”

“怎麼連根金銀的簪子都用不起?”

趙崇下意識望向章邯:“可是你提前叮囑過了?”

“本官……”

章邯仔細想了想:“倒是提前吩咐過,今天要招待一名貴客,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醉香樓來往的公卿貴胄也不少,他們知道規矩的吧。”

陳慶認真的盯著趙崇:“老趙,你派人盯著點,小心無大錯。”

“嗯。”

趙崇給手下的人打了個手勢,對方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扶蘇已經沒了繼續飲酒的興致。

章邯自然不敢違逆,便叫來老鴇準備馬車。

茫茫夜色中。

陳慶和扶蘇共乘一架馬車,誰都沒說話。

氣氛稍顯沉悶。

“先生……”

扶蘇主動開口。

“不該疑神疑鬼?”

陳慶抱著膀子,漫不經心的說。

“不是。”

扶蘇立刻否認:“本宮隻是想說,一名女子淪落青樓,本就境況淒慘。再有這般狀況,能否寬容體諒一些?”

“哈!”

陳慶忍不住發笑:“我對自家婆娘寬容體諒,那是理所應當。”

“歡場作樂,為何還要如此?”

“她要是與我春宵一度,我得了好處,自然會寬容體諒。”

“隻不過跳跳舞,賣個笑,憑什麼?”

“榜一大哥也不是這麼當的。”

他拍了拍扶蘇的胳膊:“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微臣照樣義無反顧。”

“殿下,你要是見得多了就知道……”

話未說完,街道上就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夜深人靜,敢在大街上縱馬奔馳的非常少見。

陳慶隱約在夜色中看到對方模樣,輕輕一笑:“還真讓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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