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慶猶豫了下,“就按二十丈來造吧。”
秦製的二十丈,大概在四十五米,相當於後世十幾層樓。
連高爐都能搞出十丈高的,沒道理建棟樓不行。
“底下兩層要連在一起,預留給皇家銀行使用。”
“上麵每幢八層,就用你說的鐵條為骨,水泥成型。”
“窗戶全用大塊玻璃,最好能連成一體,做成幕牆的樣式。”
“看上去清澈透亮,壯觀華麗。”
“對了,銀行大門要用青銅,把手都做成鎏金的,越高大上越好。”
田舟越聽越心驚,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先生,這過於奢靡了吧?”
“工造之事,交給工部就好了,不需我等插手。”
扶蘇不用算都知道,建造這兩幢大樓的花費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玻璃、鐵條、水泥都是新生事物,產量低下,價格昂貴。
真按陳慶說的造法,金山銀山投進去都不夠!
“殿下……”
陳慶拖長了尾音:“工部懂工造,但是他們懂銀行嗎?”
扶蘇不解地問:“這和銀行又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慢慢道來。”
陳慶扶著他的肩膀往外走去:“田師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回頭有了腹案,彆忘了來回報。”
“諾。”
田舟不敢違逆,隻得應了下來。
看著陳慶和扶蘇兩人勾肩搭背離去的背影,他暗自嘀咕:“樓閣造得如此高大,連鹹陽宮都能一覽無遺,這不是僭越嗎?”
“一賣梨翁挑擔出門,行至半途,突然有人來報,家中出了急事。”
“賣梨翁著急回家,又丟不下兩筐好梨。”
“恰巧路邊有一乞丐,一茶水鋪。”
“殿下若換了您是賣梨翁,把這兩筐梨子暫寄於哪裡才能安心?”
陳慶轉過頭問道。
“當然是茶水鋪了。”
“乞丐挑著梨子跑了,去哪兒找他的人。”
“茶水鋪子總不會長腿跑了。”
扶蘇痛快地回答。
“好。”
“那微臣再問,若是那茶水鋪子簡陋,僅一遮風擋雨的草棚,又無甚值錢的物件。”
“店主麵相奸惡,不似善類。”
“恰好路邊有一輛馬車駐留,像是出來踏青遊玩的文人士子。”
“賣梨翁又當把東西寄於誰手呢?”
陳慶再次發問。
扶蘇猶豫了下:“知書明理,心性壞不到哪兒去。”
“就交給文人士子暫時看管,才最為放心。”
陳慶頗有深意地笑道:“殿下就不怕他們偷吃了老翁的梨子,或者直接用馬車載了梨子跑了?”
扶蘇立刻搖頭:“斷然不會,讀書人豈會不知禮義廉恥。”
“殿下,你看。”
“連你貴為太子都以貌取人,百姓商賈又怎能免俗呢?”
“銀行要是修得破破爛爛,誰敢把萬貫家財寄存於此?”
“這筆錢省不得。”
陳慶堅定地說道。
扶蘇思慮良久後,若有所得。
“多謝先生教誨。”
他作揖行禮:“隻是不知父皇那裡是怎麼想的,況且總督司選址與鹹陽宮離得不遠,咱們興建二十丈的高樓……”
陳慶愣了下,擺擺手:“那先請示一下吧。”
“兩幢樓連在一起,能省些工料。”
“再者中間搭建好懸梯,也方便你我互相往來。”
“分開的話,花費會更大。”
“以殿下之尊,總督司府衙必然不能太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