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飛快地問道。
“還能如何?”
陳慶臉色陰沉:“無論冒頓如何羞辱挑釁,漢家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先是虛與委蛇,自稱太後年老,無法侍奉。”
“然後送去車輦、財物,示以歉意。”
“就這樣……”
“等到140年後,漢朝才有了與匈奴一較高下的實力。”
“出長城,驅馳大漠,橫掃匈奴!”
陳慶鏗鏘有力地說:“正是有了漢朝百年國恥,才有了出征之時的萬民歡呼,揚眉吐氣。”
“本官不過是把它提前了而已。”
他指了指趙崇手中的木盒:“現在你還覺得它過嗎?”
趙崇遲滯了下才反應過來,用力搖了搖頭:“一點都不過分。”
“我這就進宮將其獻予陛下。”
他走出幾步後,回過頭來說:“陳慶,怪不得你如此仇視匈奴。”
“從今天開始,趙某與匈奴不共戴天!”
說完趙崇才一臉憤色的離開。
陳慶忍不住嘴角勾起。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向並列提及,不分輕重。
大秦這個戰國卷王打起外族來從沒吃過什麼虧,自然沒把匈奴放在眼裡。
這回……
陳慶可以想象嬴政聽聞此事後,暴跳如雷的樣子。
“如今的大秦,想打誰就打誰。”
“再不會有百年之恥嘍!”
——
元宵節過後。
天氣漸暖,冰雪消融。
“來,披上狐裘。”
“再來一件大氅。”
“帽子也要戴好。”
禮部招待時節的庭院中,陳慶微服便裝而來。
一樣樣華貴雍容的匈奴風格衣飾從箱子裡取出,然後被侍者穿戴到趙歸的身上。
還有四名匈奴侍從也是同樣的待遇。
雖然裝束規格下降了不少,但一看就是匈奴中的勳貴人士。
待打扮停當,陳慶圍著他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像匈奴王的使節嘛!”
“趙歸,你臉色那麼難看乾什麼?”
“記得自己怎麼說的嗎?”
“要囂張跋扈,要蠻橫無理!”
“拿出你射雕手的英雄氣魄來!”
陳慶嚴肅地嗬斥道。
趙歸的臉頰抽動了幾下,然後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唉……”
陳慶不滿地發出歎息。
他腦筋一轉,勸道:“趙老弟,你得這麼想。”
“能當麵對始皇帝耍橫的匈奴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啊!”
“大丈夫自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你若是一直這樣……”
“本官可就沒辦法啦。”
陳慶的語氣中透出濃濃的威脅之意。
“小人明白了。”
趙歸麵色一肅,目光堅定了許多。
他躬身行禮道:“我等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請大人一定一定善待屠各部婦孺。”
深深地看了一眼陳慶後,趙歸捧起盛放國書的木盒,昂首挺胸踏出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