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那批匠工挺好用的,內府如今正是缺人之際……”
陳慶意有所指地說。
卓天祿立刻明了,“反正卓家今後也不一定以冶鐵為業,等我等遷移之時,定然會把匠工拱手送上。”
“兩千之數,隻多不少。”
陳慶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小祿啊,你早這樣多好,路不就越走越寬了?”
“你先回去吧。”
“儘快把輿圖和工匠送來,本官在鹹陽等你。”
卓天祿肅然行禮:“諾,小人知道了。”
從陳慶的府邸出來,外麵的陽光依舊和煦溫暖,斜斜的照在在側臉上,讓他竟然有種從地獄魔窟逃出升天的輕鬆感。
“枉我還在父親麵前誇下海口,全族中唯有我對陳慶最為知根知底。”
“想不到……”
卓天祿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失魂落魄的朝著馬車走去。
身毒通道的秘密被陳慶知曉,而且還被他拿捏住了天大的把柄。
而今的大秦,卓家是待不下去了。
“再也不見!”
卓天祿忿忿地念了一句,翻身上了馬車。
——
正堂內。
陳慶獨自一個人坐在案前,捏著下巴獨自思索。
“打通身毒通道,就必須滅了滇國、夜郎國。”
“咦,卓家不會遷到那裡去吧?”
“不對,十有八九是羌人的領地。”
“可西南夷都拿下了,留著羌人也不好吧?”
“嘖嘖,過幾年說不定還能跟小祿異域重逢。”
“他鄉遇故知,真是一大美事啊!”
陳慶嘴角勾起,得意洋洋地笑道。
“夫君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麼呢?”
“方才來了客人?”
一雙柔荑按在他的肩膀上,溫柔體貼地拿捏了幾下。
“夫人回來啦。”
“忙了一天,你快坐。”
“辛苦夫人嘍……”
陳慶讓開地方,把嬴詩曼按在剛才的位置上,然後掄起拳頭替她輕輕捶打背部。
“你這人——”
嬴詩曼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有時候把她恨得要死要活,有時候卻讓她覺得沒嫁錯人。
“你不會把什麼水性楊花的女人帶回家中了吧?”
嬴詩曼突然疑神疑鬼起來。
“夫人說得哪裡話。”
“來的是送財童子呀!”
“咱們家的庫房裡,起碼多了十萬貫的財貨啊!”
陳慶神氣活現地說道。
“哦?”
“還有人給你送錢?”
“說說,是何緣由?”
嬴詩曼整天為了家計而奔波,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秘密。”
“不過夫人你一向愛操持營生,為夫倒是有一條財路。”
陳慶賣了個關子。
“什麼營生?”
嬴詩曼笑得眼角微彎。
陳慶謀財一道,本事可不小。
就是性子太粗疏,時常隨性而為,導致管理跟不上,效益就提不起來。
“為夫在想,似疏通下水管路,掏大糞這等活,一向人人厭憎。”
“不如為夫把它承包了。”
“光是鹹陽一座城,那得多少錢啊?”
“細水長流,取之不儘。”
“實在妙哉!”
陳慶神采飛揚,自顧自地點頭。
“家主,夫人,飯菜已備好了。”
熱巴款款走來,柔聲提醒。
嬴詩曼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瞪著陳慶:你故意的吧?
夫人,我哪想到這麼巧。
陳慶眼神裡充滿委屈。
“哼。”
嬴詩曼站起身,氣衝衝地回了自己臥房裡,連飯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