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院裡的打鬥聲,不由捏緊了衣角,仿佛準備隨時逃跑。
陳慶莞爾一笑:“彆擔心,是我家那個二逼女青年。”
“二逼……女青年?”
羋瀅念著這個古怪的詞彙,能察覺到裡麵的貶損之意。
陳慶沒有多做解釋,伸手推開門。
“我回來了。”
王芷茵停下挺槍刺殺的動作,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夫君,你……”
還未來得及問候,她就發現了站在陳慶身邊,亭亭玉立,楚楚可憐的羋瀅。
“哼。”
王芷茵提著長槍,氣衝衝上前。
呼~!
她握著槍杆一甩,圓鈍的槍頭離著半指的距離,差點杵到了陳慶的臉上。
“你在外麵尋歡作樂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把人帶到家裡來。”
“當我是死的嗎?”
王芷茵凶神惡煞,手臂一扭,想給羋瀅來個下馬威。
陳慶立時抓住了她的槍杆,虎著臉說:“你把槍放下。”
“我不放!”
“她是誰?你給我說清楚。”
王芷茵怒視著羋瀅:“小賤人,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敢勾引我家男人,活膩歪了嗎?”
羋瀅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自己一進門就要麵對這樣的場景。
“胡鬨!”
陳慶用力按下槍杆:“她是家裡的長輩,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長輩?!”
王芷茵差點氣笑了:“當我腦子真的不好?你孤身一人,哪來的長輩!”
“是你在外麵的相好還差不多。”
“今天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休想把人領回來。”
“我這就去找詩曼姐姐,讓她來主持公道。”
陳慶緊咬牙關,你又發哪門子神經?
彆說我沒領人回來,就算真的帶了相好回來,也輪不著你操心吧?
“她是楚哀王之後,太子殿下和詩曼公主的堂姨母。”
“你大呼小叫,舞刀弄槍的,成何體統?”
王芷茵愣了好久,腦子才轉過彎來。
“原來她就是……詩曼姐姐的姨母。”
“陳慶你怎麼不早說。”
她尷尬地把長槍抽了回來,撓了撓頭:“芷茵見過……姨母。”
羋瀅終於放鬆下來:“免禮。一場誤會,不必放在心上。”
陳慶瞪了王芷茵一眼:“詩曼呢?”
“姐姐去了玻璃工坊。”
“要我去叫她回來嗎?”
王芷茵自告奮勇。
“不必了,我先給姨母安排住處。”
陳慶搖了搖頭,招手叫來管事,帶著羋瀅離去。
王芷茵持槍矗立原地,打量著並肩而行的二人,眼眸中透出狐疑之色。
“往後行事切勿衝動,萬一衝撞了詩曼姐姐的姨母,豈不是無端惹禍。”
相裡菱在屋裡聽到動靜,過來勸誡。
“不對!”
“陳慶定然不懷好心。”
“鄭妃的親堂妹,安排到哪裡不行,他非得帶回自己家裡來?”
王芷茵抱怨道。
相裡菱善解人意地說。
“啊?”
相裡菱遲疑道:“應該不會吧,她總有親朋故舊在的,早晚要回自己家。”
王芷茵鬱悶地說:“陳慶吃到嘴裡的肉會吐出來嗎?”
相裡菱嚇了一跳。
“慎言!”
“這等違逆倫理的話怎麼能隨便亂說。”
“陳郎隻是為了孝順長輩,斷然不會有彆的心思。”
王芷茵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我爺爺都說了,陳慶性情狂悖,不尊禮法,最愛乾那離經叛道之事。”
她指著相裡菱手上半生不熟的胡餅:“人心就如這餅一樣,陳慶初時沒有這般想法,保不齊哪天孝心就會變質。”
說完她拔腿就走,去找太子妃商議此事。
扶蘇是羋瀅的堂外甥,宜春宮那麼大,安排個人再簡單不過,何必要把人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