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踟躕良久,悄聲問道。
“仙藥毒藥還不好說。”
“反正試試嘛,這裡人煙稀少,萬一把人毒死了你護著我趕緊跑。”
陳慶不動聲色地回答。
“啊?!”
韓信震驚地目瞪口呆。
“啊什麼啊,反正不治也會死,早死晚死區彆很大嗎?”
陳慶理直氣壯地說。
“哦。”
韓信點點頭,仔細一想也有道理。
兩人沒騎馬,就跟在牧童身後快步前行。
足足走了兩三裡路,牧童才興奮地指著一處叢林掩映中的村落。
“就在前邊。”
“你們快點!”
陳慶打量著周圍荒蕪的環境,疑惑道:“這是野人的村落?”
“大概不是。”
韓信搖了搖頭:“野人避居山林,不會住在這種地方。此處土地太過貧瘠,養不活太多人口。”
兩人隨著牧童進了所謂的‘村’,才發現這裡就十幾棟年久失修的茅草屋,路上都沒見到什麼人。
若不是院落裡還有開墾的菜地,村中響起的狗叫聲,陳慶還以為自己進了什麼鬼蜮。
“貴人,您快來。”
牧童站在籬笆門前不停地招手。
“來了。”
“小心點。”
村落裡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後麵似乎有人影閃動。
陳慶不由神經緊繃,一隻手始終搭在腰上。
“叔叔也小心。”
韓信握緊了劍柄,臉色凝重。
簡陋的農家小院內,陳慶一進去就聽到有氣無力的痛哼聲。
似是有人纏綿病榻良久,已近油儘燈枯的地步。
“阿姐,我用家裡的羊換了一枚仙藥。”
“你的病有救啦!”
牧童進了屋子後歡喜地高聲呼喊。
床榻上一個臉色蠟黃,瘦得皮包骨的病人蜷縮在被子上。
濃鬱的草藥味和腐肉的臭氣撲麵而來。
陳慶一進門差點被熏得倒退回去。
這場景不拍恐怖片真是可惜了!
他隻看到床邊耷拉著一條纖細的小腿,上麵包紮的麻布滲出淡黃的印漬,明顯已經化膿腐爛了。
地上斑斑駁駁不知灑的什麼東西,或許是傷口流出的膿液,還有些細碎的腐肉殘渣,那股味道能讓人惡心的三天吃不下飯。
“姑娘,我們不是歹人。”
“是你弟弟喊我們來救你的。”
“信兒,你去解開她的紗布看看。”
陳慶揮了揮手吩咐。
“諾。”
韓信倒是臉色如常,先衝著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影作揖道歉:“姑娘,冒犯了。”
他蹲下身雙手麻利的解開包紮的布條,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味兒太衝,簡直像是往腦門裡鑽似的。
“叔叔,傷口已經潰爛化膿。”
“周邊紅腫足有拳頭大小,怕是……”
韓信觀察了片刻,忍不住挪開目光。
“知道了。”
“隨我回去取藥。”
“小家夥你先等等,羊放在你這裡,等我來取。”
陳慶招了招手,迫不及待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