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陳慶帶到。”
趙崇回複了一聲就退到了旁邊。
“參見陛下。”
陳慶作揖行禮,心平氣和。
“知道寡人為何深夜召你入宮嗎?”
嬴政開門見山地問道。
“知道。”
陳慶迅速回答。
嬴政不禁火大,語氣激烈了幾分:“陳慶,寡人對你如何?”
“榮寵至極,厚愛有加。”
陳慶麵色坦然。
“那你又如何報答寡人的呢?”
嬴政越是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越是怒火中燒。
“於公,微臣儘心儘力,未曾有絲毫懈怠。”
“於私,陛下是微臣的嶽父,微臣恭敬尊崇,不敢有半點忤逆。”
在嬴政冷笑剛發出來的時候,陳慶就淡然地解釋道:“若是陛下問那枚仙藥,微臣不敢獻,也不能獻。”
“為何?”
“難道寡人配不上一枚仙藥嗎?”
嬴政滿腦子都是長生不死的執念,目光中逐漸浮現出洶湧的殺機。
“因為那枚所謂的仙藥,隻對傷寒侵體、外傷疽瘡管用,幾乎萬試萬靈。”
“陛下既無此症,服之也無用。”
陳慶冷靜地說道。
嬴政愣了許久,才失望地重重歎了口氣:“這樣嗎……”
“那你怎麼不早把仙藥奉上?”
“世間無萬全之事,寡人若是傷寒,或者受了外傷怎麼辦?”
“還有嗎?”
他不解氣地問。
“有自然是有的。”
“仙藥是微臣依據後世的知識,命內務府方士研製。”
“藥成之後,以野兔試之。”
陳慶笑嗬嗬地說:“效果極為喜人,半數服下去無事發生,當場暴斃的僅有三成,足足治愈了兩成!”
他故意用鹿仙翁先揚後抑的手法,果然嬴政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以上所述,皆有人證物證可查,絕無半句假話。”
“微臣自己都不敢用,又怎麼敢把它獻上呢?”
趙崇聽得臉色大變。
這幫手下也太坑人了!
你聽不清可以先查證了再回報,一知半解的報上來,鬨出這麼大的烏龍!
“那……這……”
“你搞這些害人的東西做什麼!”
嬴政半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惱羞成怒的罵道。
“陛下,它可不是害人的東西。”
“以往戰場受了創傷的士兵,一旦化膿生瘡,隻能看著自己的血肉一點點爛掉,在苦苦嗷嚎中等死。”
“反正必死無疑,用了微臣的仙藥還能救回兩成呢。”
“這是良藥啊!”
陳慶認真地解釋:“況且此時隻是初製,如果持之以恒的研究下去,早晚會讓它完善起來。到時候救活的人可能是五成,甚至七八成。”
“將來有朝一日,它能活人無數,被醫家奉為神藥。”
嬴政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出,這必然是後世已經發生的事情。
“你不是說方士煉製的仙丹都是毒藥嗎?”
“為何……”
陳慶知道對方很失望,很不甘心,於是便借機提道:“微臣的煉丹之法與尋常方士不同。”
“方士之術,多是個人翻閱古籍,或者胡亂猜測,進而用在丹藥上,其中謬誤數不勝數。”
“微臣以神農嘗百草之法,汲取前人經驗,用活物試藥。”
“行就是行,藥到病除。”
“不行就是不行,死得明明白白。”
“正所謂科學煉丹,法力無邊。”
“這與玄學煉丹看似一樣,走的卻完全不是同一條路子。”
嬴政彆的沒聽進去,但是‘科學煉丹,法力無邊’卻一個字都沒漏過。
“陳卿,科學煉丹可能製出延年益壽的仙藥?”
他滿懷希望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