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
她那麵等身高的鏡子,可是讓相熟的姐妹羨慕了好久,言道出嫁的時候也要一麵。
“巴掌大的鏡子,嘖嘖,那可不得了。”
“說不定一個月能賣千把個。”
陳慶胸有成竹地說。
贏詩曼驚訝地問:“鹹陽有如此多的富庶人家?”
玻璃鏡不是必需品,銅鏡也不是不能用。
舍得花費萬金給家中妻女買玻璃鏡的,肯定沒多少啊!
“哼哼。”
“夫人你不懂人心。”
“便是沒有這麼多的富庶人家,它照樣賣得不少。”
“這叫‘她經濟’,又叫舔狗經濟學。”
陳慶得意洋洋地說。
嬴詩曼蹙起了眉頭。
雖然夫君嘴裡時不時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名詞,她早已習慣。
可是舔狗經濟學這名字也太難聽了!
“所謂她經濟,就是專門圍繞女子運轉的生財之道。”
“女人買不起的東西,她的男人未必買不起。”
“她想要的話,想方設法或哄或騙、或撒潑打滾,總能讓男人掏出錢來的。”
“便是我的好侄兒……”
陳慶朝外麵瞄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他戀慕城關守將的女兒,還從北阪宮汰換下來的梳妝台上拆了一枚銅鏡下來,跑去獻殷勤。”
“這樣的人少嗎?”
“多不勝數!”
“你覺得買不起的女人,說不定過幾天人家就用上了。”
“就連勾欄妓館裡的花魁,說不定都有人砸下重金,願以玻璃鏡相贈。”
“如此一來,銷量能不好嗎?”
嬴詩曼的臉色變了又變:“不知廉恥!”
“我不做這樣的生意!”
“她們愛找誰買找誰買吧!”
陳慶笑道:“夫人你為何動怒?”
“什麼叫不知廉恥?這叫新時代獨立女性!”
“不偷不搶,憑本事用上的玻璃鏡,誰能說出個不是來?”
嬴詩曼怒瞪著他:“這些錢財哪裡來的?武將戰場拚殺容易,還是在朝為官容易?”
“為人妻者,操持家業,相夫教子那是本分!”
“家中有餘財買也就罷了,坑蒙拐騙與害人何異?”
陳慶見她真的動怒,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夫人呐……”
“自古以來無奸不商,無商不奸。”
“況且錢財埋在地窖裡腐爛生鏽,與泥沙瓦礫沒有半點區彆。”
“這錢到了我手裡,卻能一生二、二生三。”
“於咱們自家,甚至江山社稷都利益無窮。”
陳慶認真地說:“你不賺這個錢,也會有人賺的。”
“世事如此,人心如此,放之天下皆準。”
“你籌謀那麼久,因為這點小波折就想放棄了?”
嬴詩曼的臉色委屈又無奈。
她小聲嘀咕:“怎麼會這樣?”
“就是這樣啊!”
陳慶痛快地回答。
兩人目光對視,許久後嬴詩曼黯然地歎了口氣。
“你隻管照我說的做,保管百巧樓日進鬥金。”
“至於那些被坑騙了錢財的舔狗,可憐他們做什麼?”
“等死絕了不就好了嘛!”
陳慶滿不在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