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誠說話的聲音都變了,緊張地四下打量。
“閣下說笑了。”
“私刻印章乃是大罪,若是私刻皇家印信,更是以謀大逆論處,要夷三族,連坐鄉鄰。”
“它要是假的我敢拿出來?”
陳慶不慌不忙,把提貨券在手上啪啪甩了兩下,才收回袖袋中。
馮誠見對方氣度沉穩,絲毫不見慌亂之色,頓時打消了心中的狐疑。
這裡可是鹹陽城的鬨市。
章是白天造的,人是晚上抓的,席是隔天擺的。
怎麼想都不會有人拿自己的全族老小開玩笑。
“貴人原諒則個。”
“在下出身寒微,沒什麼見識,讓您笑話了。”
馮誠的姿態放低了很多,討好地笑著不停拱手。
“不知……您這提貨券打哪裡來的?”
“鹹陽的勳貴能跟詩曼公主搭上關係的也不多,其中翹楚手裡有個三五張就算多的了。”
“流出在市麵上的,更是少之又少。”
馮誠拐彎抹角地盤問起陳慶的底細。
“還能是哪來的。”
“當然是詩曼公主贈予我的。”
“我與她正如管仲與鮑叔牙,彼知我長,我知其短,相交莫逆。”
“彆說什麼提貨券,百巧樓的東西,哪樣不是隨意取用?”
陳慶大大咧咧地說。
馮誠眼中精光一閃,意識到自己遇到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玻璃鏡最便宜的也價值萬金。
他們倒是想炒作,可掂量了下自己的實力,隻能黯然歎息。
陳慶居然說百巧樓的東西可以隨意取用?
“貴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馮誠支支吾吾地說:“既然您與詩曼公主交好,想必錢財是不缺的。”
“你這話說得我愛聽。”
“我從來沒碰過錢,對錢也根本不感興趣。”
“人生苦短,春宵帳暖。”
“大好時光不用來尋歡作樂,整日與這銅臭之物打交道作甚?”
陳慶的語氣中充滿居高臨下的傲慢和蔑視。
馮誠陪著笑臉:“對,貴人說得一點也不錯。”
“相逢即是有緣,您……能不能割愛,將提貨券賣我一些。”
“十張八張就好。”
“就按十倍票麵的價格交割。”
“您看可好?”
陳慶轉眸瞪他:“我看彆人都是十二三倍的價,你莫非是欺我麵生?”
“不過本爵不在乎!”
“我不喜歡講價,不是因為我人傻錢多。而是看你不容易,店裡就你一個人陪我說話。”
“來!”
“再贈你兩張。”
陳慶豪爽地掏出了提貨券,抽出十二張遞給他。
馮誠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激動地手都發抖了。
“誒!”
陳慶突然把手抽了回去,在對方失望而疑惑的眼神關注下,緩緩說道:“本爵賞你是賞你的,你可不要賤賣了,失了詩曼公主的體麵。”
“若是不想要,你儘管回來找我。”
“十倍票麵,我贖回來。”
“這是鐵底,無論是誰,隻要以此價售賣儘管來尋我。”
“我就是全收了又如何!”
馮誠連連點頭:“定然不會,小人哪敢壞了皇家體麵,貴人您儘管放心。”
他誠惶誠恐的把提貨券接到手中,靠著雙手感觸紙張的質地,然後又仔細觀察上麵的印章。
真的!
全是真的!
豐裕樓裡無數道視線投在二人身上。
眼中的炙熱之色好像讓空氣都多了幾分燥熱。
我等格局還是小了啊!
有這樣的大豪客托底,再跌又能跌到哪去?
不消三五日,二十倍票麵價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