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在梳妝台的鏡子上,然後也不知怎麼回事,它就裂了……”
王芷茵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真沒用多大的力氣,或許它原本就有暗傷。”
“走,先帶我去看看。”
陳慶一把拉住她,快步往前走。
這不是錢財的問題。
良辰吉日,大婚之期。
鏡子無緣無故破裂,絕對會被視為不祥之兆。
陳慶現在隻想讓嬴元曼順順利利完成婚禮,早早啟程奔赴巴蜀。
辛府中賓客眾多。
嬴元曼的嫁妝一部分擺在院子中,一部分貴重物品存放在屋裡,供人觀賞瀏覽,誇耀財力。
王芷茵在頭前帶路,像是做賊一樣招招手,帶陳慶進了一間大屋。
“就在那裡。”
梳妝台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陳慶一眼就看到了鏡子中清晰的裂痕,頓時腦瓜子嗡嗡的。
“陳慶,有辦法修好嗎?”
王芷茵小聲問。
“有!”
“不過是一點小傷,把它對齊就看不出來了。”
陳慶壓下暴躁的情緒,語氣平靜地說。
“真的?”
王芷茵驚喜交加。
昔年秦國伐燕,王翦為主帥,副將是辛勝。
兩家一直交好,要不然也不會全家都來給辛嶽賀喜。
她雖然討厭嬴元曼,卻不想給辛家添麻煩。
“鏡子就是我指導工匠做出來的,我能不知道?”
“去去去,少在這裡添麻煩。”
“你去找詩曼她們,差不多該散席了。”
陳慶推著她往外走。
“不用我幫忙嗎?”
“你能幫什麼忙。”
好不容易把王芷茵趕走,陳慶立刻返回去找了塊綢布把梳妝台蓋好。
他急匆匆去找到韓信:“出了點小狀況,你速去百巧樓取一麵梳妝鏡過來,越快越好。”
“千萬彆聲張,一定包裹嚴實,彆讓外人看出來。”
韓信不明就裡,但是看他臉色嚴肅,頷首致意後拔腿便走。
陳慶心煩意亂地來回踱著步。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韓信才風風火火的趕回。
“走,快跟我過來。”
陳慶打了個眼色,帶著韓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護衛身旁經過。
一刻鐘後,兩人姿勢彆扭地走了出來。
“撤。”
陳慶懷揣著半塊碎鏡子,心裡把王芷茵罵了個狗血淋頭。
幸好最後有驚無險。
要不然嬴元曼的婚事吹了,我非得打爆你的頭不可!
——
翌日。
天高雲淡,晴空萬裡。
陳慶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出門洗漱。
“站住。”
嬴詩曼神色不悅地叫住了他。
“夫人,早啊。”
陳慶睡眼惺忪地打了個招呼,頭也不抬地往門外走去。
“回來。”
嬴元曼又喊了一聲。
“夫人,大清早的,你怎麼回事呀?”
“我招惹你了?”
陳慶不由發了起床氣。
“百巧樓的管事早上來通報,昨天深夜你安排你那好侄兒去叩門,取走了一麵玻璃鏡。”
“東西呢?”
“去哪兒了?”
“送給誰了?”
嬴詩曼連珠炮般發問。
“有這回事嗎?”
“我怎麼忘了呀!”
“好像確實是啊,我回頭想想。”
陳慶打起了哈哈。
王芷茵早早起來練了一套槍法,回房洗漱之後準備去吃飯,恰好見到嬴詩曼堵住陳慶興師問罪這一幕。
“現在就想。”
“想不出來,今天你也不用去內務府當值了。”
嬴元曼臉色冰冷,態度十分堅決。
“不就是一麵鏡子嘛,夫人何必小題大做。”
陳慶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輕柔地按捏起來:“我十倍還你。”
“你們……在說什麼鏡子呀?”
王芷茵猶猶豫豫地問道。
“去去去,一邊玩兒去。”
陳慶擺手作驅趕狀。
這傻丫頭怕是沒好意思跟外人說自己差點闖下大禍。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一直糊塗下去吧。
嬴詩曼拔高了音量:“陳慶昨夜不知與哪家的女子私會,還命人去百巧樓取了價值三萬金的寶鏡相贈。”
“芷茵你來得正好。”
“咱們就看看夫君能編出什麼瞎話來。”
王芷茵驚愕地嘴巴都合不攏。
“陳慶,你不是說……”
“我說你就信呀?”
陳慶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
你腦子裡再缺根弦,還知道尾隨在後麵暗中保護我。
我豈是那忘恩負義的人?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真當我分不出好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