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聽兒子說過,嬴詩曼操持家業頗有手段。
王芷茵、相裡菱也各有所長,非是一般女子能比。
“彆提了。”
陳慶無奈地揮揮手臂。
玻璃工坊沒到手的時候,嬴詩曼天天往這裡跑,生怕遺漏了什麼東西。
等百巧樓開起來,自家工坊破土動工,人家連麵都不露了。
陛下也是有點那啥。
天天對我橫眉豎目的,沒個好臉色。
這事兒能怪我嗎?
韓夫人知道對方有難言之隱,也沒追問。
她猶猶豫豫地說:“那妾身試試?”
“不用試。”
“嫂嫂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可比我手下那幫蠢材強多了。”
“此事非你不可,外人我不放心。”
陳慶認真地說道。
韓夫人這才勉強接受了這項任務。
她突然想起一事:“那柘兒……”
“他也要去學堂的嘛。要是不上學的時候,就帶來讓宮中的侍女幫忙看管。”
陳慶爽快地說。
“如此不太好吧?”
韓夫人扭捏地說:“彆人哪有似妾身一般……”
陳慶的語氣略有些不耐煩:“管彆人作甚,內務府的規矩都是我定的,我說行就行。”
韓夫人瞧了他一眼,才緩緩點頭。
“叔叔,要是妾身任事不力,你儘管斥責。”
“實在做不來,我回家就是。”
陳慶直接打了包票:“嫂嫂放心就是,如今內務府人手短缺得厲害。”
“隻要你不嫌累,有的是地方安排。”
韓夫人怕兩人在屋裡待得久了,惹彆人非議,緩緩站起身:“那就如此說定了。”
“叔叔有什麼吩咐,讓信兒傳個話即可。”
陳慶站起來送她:“嫂嫂明日就來當值吧。”
韓夫人微微頷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叔叔哪一日要覺得妾身不堪大用,私底下說一聲就是,可彆當著眾人的麵將我掃地出門。”
“那必不可能。”
陳慶啞然失笑。
你是看我毫不留情趕走了那名侍女,覺得將來有一天會落在自己身上?
嫂嫂,你兒子是韓信呀!
就算不提他這一茬,在這個年代能通讀詩書經義、賢良淑德、大方得體的女子又有多少?
“咱們是自家人,能一樣嘛!”
“哪怕嫂嫂真犯了錯,我也得徇私包庇了,絕不讓嫂嫂受了委屈。”
陳慶直截了當地說。
韓夫人噗嗤一笑:“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叔叔留步,妾身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