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知道了,你沒事,我有點小事,他們可就有大事嘍!”
扶蘇認真地點頭,表示心裡清楚。
陳慶拍著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焚琴煮鶴,煞人風景是我的強項啊!”
“剛才還有一首詩我沒念完呢。”
“額們一起去尿尿,
你,尿了一個坑,
額,尿了一條線。”
“殿下你聽聽,夠味吧!”
扶蘇哭笑不得,卻暗暗生出感激之情。
如果沒有陳慶攪局,任由楚地舊臣獻媚討好,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不傷情麵的拒絕。
“委屈先生了。”
“將來早晚有您名動天下的時候。”
扶蘇信心十足地說道。
“一世人,兩兄弟。”
“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陳慶攬著他的肩膀:“今晚我給你守夜,若是哪家膽大的把女兒送過來,為了免得太子妃責怪,微臣便勉為其難替你消受了美人恩吧。”
扶蘇知道他在開玩笑,還是樂不可支。
“那就勞煩先生了。”
“誒,都說了自家人,殿下太客氣了。”
兩人有說有笑,並肩往下塌處走去。
——
曲終人散,賓客們先後從項府中散去。
項梁送走了主要的貴客,立刻急匆匆往後園走去。
經過一條條幽深複雜的廊道後,前方把守的皆是項家最核心的得力後輩。
“家主。”
“家主。”
項梁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健步如飛走上通往水榭的小路。
“二弟。”
“叔父。”
項伯換了身仆從的衣服,刻意偽裝過。
項籍坐在那裡厚實得像一堵牆,眼神凝視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外麵的動靜,兩人匆忙站起來打招呼。
“大兄,張良的下落你告訴籍兒了沒有?”
項梁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
項伯吞吞吐吐,不敢作答。
張良於他有救命之恩,如果在這個時候出賣他,對方必然死無全屍!
“大兄,你怎麼這般糊塗!”
“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良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在項家行刺,扶蘇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頃刻間便是滅族之禍!”
“我等死不足惜,可項家四百餘年的忠烈之名,豈能毀在咱們這些後輩手上!”
項梁痛心疾首地叱責道。
“二弟……”
“不是我不想說,子房先生熟讀兵書,上回事敗後必然更加謹慎小心。”
“我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在何處呀!”
項伯苦著臉說。
“那就去找。”
“張子房發現你的蹤跡,說不定會主動派人找你。”
項梁疾言厲色地瞪著他。
“諾,那我試試吧。”
項伯被逼得沒辦法,隻能答應下來。
“你先在此暫避一宿,明日我再安排人送你出門。”
項梁給項籍打了個眼色,帶著他離去。
走出沒多遠,他就低聲問:“籍兒,你沒漏了口風吧?”
“叔父交代的事情,我怎會泄露。”
“我隻說要找張良傳遞消息,警告他不要亂來。”
項籍沉聲說道。
“那便好。”
項梁點點頭:“記住,張子房一露麵,立刻出手將其擊殺!”
“扶蘇殿下倒是好說,他身邊的陳府令,可非一般人啊!”
項籍嗤笑出聲:“叔父莫非在說笑?”
“陳慶不學無術,他作的那也叫詩?連我都不如!”
項梁深吸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作不出來是真的作不出來,他是故意在戲弄我等!”
“此人自視極高,性情狂悖,不遵禮法。”
項梁感慨地歎了口氣:“他打心底裡瞧不起在場的楚地豪門,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實在是……丟儘了楚人的臉。”
項籍握緊了拳頭:“竟有此事?”
項梁提點道:“若細究起來,你還欠他一個人情。先前彆人捉弄你,讓你作詩一首,是陳慶攔在了前麵。”
“他還算瞧得起你。”
說到這裡,項梁心中的滋味格外複雜。
“籍兒,彆想那麼多,先去歇息吧。”
“明日帶張子房的人頭來見我。”
項籍用力點頭:“叔父,你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