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這才舒了口氣,匆忙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項公,事關太子安危,又有人暗中傳出警告,本官不敢大意。”
“要不要……把府邸內清查一遍,免得真有逆賊混進來。”
陳慶謹慎地提醒。
項梁隻猶豫了短短一瞬間,就用力點頭:“要!當然要!”
“籍兒,你立刻去準備,把府中所有人都叫出來,一個都不能留。”
項籍知道事關重大,作揖道:“諾。”
陳慶如釋重負:“多謝項公配合,本官這就去調遣侍衛,以防賊子狗急跳牆。”
“陳府令慢走。”
項梁看到對方匆匆離去,頓時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下來。
“快去把你纏叔放出來,等會兒府中忙亂起來,把他從後門送走。”
項伯是官府的通緝犯,眼下屬於見不得光的存在。
如果被查出他和張良的關係,那更是會禍累到整個家族!
“我馬上就去。”
項籍領命後扭身就走。
不多時,清脆悠揚的磬聲傳遍了項府。
這是族中約定緊急集合的信號。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全體男女老幼還是匆匆向著校場集合。
項籍扶著一名腿腳不便,布巾包頭的‘老者’,機警地掃視著四周,直奔後門而去。
“籍兒,慢點走。”
“疼死我了。”
項伯故意阻攔放走了張良,項梁得知後勃然大怒,不惜以家法重懲。
挨了五十棍後,他又被幽禁了兩天,每日以稀粥果腹,此時站都站不穩。
“纏叔,快走吧。”
“等會兒扶蘇的護衛說不定會過來搜查。”
如果不是怕舉止太過怪異引來彆人的注意,項籍恨不得背著對方走。
他胳膊上再加了幾分力,幾乎把項伯的半邊身子都架了起來。
幸好一路平安無事。
兩名心腹子弟把守著後門,見他們過來,急忙把門打開。
“纏叔,府中離不開人,我就送到這裡。”
“這些你拿著,先去城外的田莊安歇幾日,等晚些時候我去探望您。”
項籍把一個包袱塞了過去,目光複雜地望著對方。
“籍兒,上回是叔父對不住你。”
“可是張子房於我有救命之恩……”
項伯麵色苦楚地說。
“籍兒明白,從未怪過您。”
“快走吧,一會兒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項籍寬慰道。
“嗯。”
項伯這才背起行囊,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大門關上,項籍久久注視著厚實的門板,眼皮突然跳個不停。
“家中都清理乾淨了,絕對查不出什麼,難道還有疏漏?”
他自言自語道。
突然,遠處隱約傳來一聲暴喝。
“項纏,殺人償命。”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
光天化日,項府外行人稀疏的街巷中。
項伯左顧右盼,拖著傷痛未愈的身體蹣跚前行。
巷口處一名‘乞丐’始終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正在項伯疑惑時,對方已經緩緩起身,從背後抽出了一柄長劍。
高高的屋脊上。
陳慶迎風而立,身邊站著韓信和熱巴。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十步之內,人儘敵國。”
“多美好的時代呀!”
陳慶暢快地發出大笑。
還真是巧了,項伯腿腳不便,走都走不動。
這下你往哪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