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沒哭。”
“我是高興。”
“籍兒,多讀點書,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項梁往外瞥了一眼:“扶蘇不死,楚人複國無望。”
“可誰若殺了扶蘇,必成天下共敵,哪怕死後也要留下千古罵名。”
“而今……”
他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
當今世間,敢殺扶蘇,想殺扶蘇,有能力殺掉扶蘇的恐怕唯有一人。
張良!
如果在扶蘇返回鹹陽的途中,張良行刺成功,天下間的局勢立時大變!
“叔父,您想說什麼?”
“沒什麼。”
項梁把所有話壓在心底。
張梁如今勢單力孤,連個跑腿辦事的都找不到。
能不能保全自身都不好說,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去乾彆的。
然後項梁心中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萬一呢?
——
日上三竿。
臥房中悄寂無聲,偶爾有仆人經過,也都遠遠地避開,不敢打攪了府中的貴客。
熱巴一條雪白的小臂托著側臉,目不轉睛地盯著酣睡的陳慶,時不時抿嘴發笑。
他睡覺的樣子可真醜!
人也是真粗魯,半點都沒有大秦的君子風範。
還總愛想些作踐人的花樣,一肚子壞心思!
然而熱巴依然覺得他是世間少有的好男人。
雖然陳慶未曾提起,但是熱巴也知道返程的歸期不遠了。
到了繁華富庶的鹹陽,她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躺在陳慶身邊,看他睡覺的醜樣子。
“叔叔!”
“叔叔!”
韓信一路小跑,興奮地隔著老遠就開始大喊。
熱巴連忙搖晃著陳慶的胳膊:“家主,快起來。”
陳慶眉頭微蹙,翻了個身:“彆吵,讓我再睡會兒。”
熱巴聽到腳步聲停留在屋外,韓信猶豫了下輕輕叩門:“叔叔,您起來了沒有?”
“家主,信兒在外麵叫你。”
“怕是有重要的事。”
熱巴焦急地掰著陳慶的肩頭晃蕩。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過了好久陳慶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然後在熱巴的服侍下披上外袍。
“信兒,大清早的——啊~~~”
房門打開。
陳慶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張良被捉住了,郡守府請您和殿下過去。”
韓信語速極快地說出了這個好消息。
“哦,就因為這麼點小事……”
“你說什麼?”
“誰被捉住了?”
陳慶猛地瞪大了眼睛。
“張良、張子房、反賊張宰相!”
韓信一連說了好幾個名號。
“真的?!”
陳慶一時間根本無法相信。
青史留名的張良這麼容易就被官府抓到了?
“他在哪兒被找到的?”
“誰抓住的他?”
陳慶趕忙穿好外袍,語氣急迫地味道。
“在江心的一片無人沙洲上。”
“是河邊垂釣的漁夫發現了他的蹤跡,稟報給當地的捕快才拿住了他!”
韓信連忙說道。
陳慶呆愣了片刻,一拍腦袋:“釣魚佬果然又立大功了!”
“快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