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熱情地招呼道:“貴客不嫌寒舍簡陋的話,進來坐下歇歇腳吧。”
“呃……不啦。”
“我……”
陳慶愧疚之情更甚,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好俊的姑娘,貴客你……是霍郎說的‘京中大人物’?”
婦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變得麵沉如水。
徐正惱火地瞪了陳慶一眼,伸手矯健地翻過籬笆,走到她身旁勸道:“弟妹你回屋裡歇息吧,我來處置。”
“不。”
婦人固執地推開他的手:“貴客登門造訪,霍家雖是小門小戶,也該以禮相待。”
“請進。”
她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陳慶麵皮發麻,硬著頭皮輕輕點了點頭:“多謝夫人招待。”
屋子很小,卻收拾得十分整齊。
陳慶見地方狹窄,給韓信打了個眼色讓其在門外等候。
徐正垮著一張臉去拎了陶壺,給他添上一杯冷掉的粗茶。
“夫人,些許薄禮,還請笑納。”
陳慶這回帶了價值五十金的重禮過來,答謝霍淳的舍命相助之義。
熱巴很有眼力勁的把沉重的禮盒捧著放在桌案上。
“陳大人,妾身如此稱呼不算冒犯吧?”
婦人不方便跪坐,找了個木墩坐在陳慶對麵。
“夫人叫我什麼都可以。”
陳慶把堆疊起來的禮盒往前推了推,姿態放得非常低。
婦人一眼都未看那禮盒,目光直視著陳慶:“我隻問你,霍郎殺的可是不忠不義之人?”
“然也!”
陳慶頓時打起了精神:“此人吃裡扒外,背棄親族,又有命案在身,絕對是個十惡不赦之徒。”
婦人神情悸動,嘴唇囁嚅許久,未語先紅了眼眶:“那我就放心了,霍郎……”
“弟妹,小心動了胎氣。”
徐正連忙勸慰。
婦人搖了搖頭:“自霍郎踏上這條路,我就知道早晚會有今天,隻是沒想到……”
陳慶心裡的滋味十分不好受,他柔聲勸道:“霍壯士於我有大恩,在下不能不報。”
“夫人住所如此簡陋,怕是對腹中的胎兒不好。”
“您若是願意,在下安排人手將你護送至鹹陽。”
“豪屋大宅,珍饈美食,仆人婢女應有儘有。”
“絕不叫您受了委屈。”
婦人搖了搖頭:“鹹陽無親無故,我去那裡做什麼。”
“待守禮誕下後,兄長會護送我們回河東老家。”
“霍家雖然鄙陋,好歹在平陽縣也有些根基。”
“不勞大人費心了。”
對方的拒絕陳慶早有所料,他沒話找話地說:“霍守禮,好名字。”
這年頭能練武,還能仗劍遊俠的,出身都不會太差。
霍淳顯然……
“夫人,您剛才說要去哪裡來著?”
陳慶突然臉色一凝,不敢置信地望著對方。
“河東……”
“大人不必再費周折了,往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你做你的朝廷重臣,我回老家哺育孩兒。”
婦人不悅地說。
“等等。”
“夫人,這很重要。”
陳慶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的兒子叫霍守禮,那你孫子很可能叫霍仲孺啊!”
然後他跟平陽公主府的侍女私通,生下的孩子叫霍去病!
霍去病啊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