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人家該得的,少一個錢都不行。”
“怎麼?心疼啦?”
陳慶走過去捏著她光潔的下巴:“回了鹹陽你可彆這樣,我那夫人小心眼得很。她要是……”
“奴婢知道了。”
熱巴恭順地垂下頭去。
人與人是不同的,公主與公主也是不同的。
嬴詩曼的父親擁有天底下無人能及的權勢,所以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享儘人間最美好的一切。
而自己,隻能屈身為一小婢。
陳慶察覺她臉色不對,仔細思索了下,大概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唉……
加點加錯了有什麼辦法?
人家直接把投胎技能點滿,贏在了起跑線之前。
我還羨慕扶蘇天天有楚地美女投懷送抱呢。
這不是沒那命嘛!
如今隻有學韓信那般,比彆人吃更多的苦,付出更多的努力,曆經坎坷後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有什麼想吃的沒?”
“路邊有賣小吃的,咱們過去逛逛?”
修築城池需要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
如淮陰這樣的縣城自然比不得京畿地方,規模小得可憐。
陳慶遠遠地看到韓信在河邊坐下,旁邊有一群婦人正說笑著漂洗衣物,便放心地牽著熱巴的小手,往熱鬨的地方走去。
熱巴喜氣洋洋,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
一個多時辰過去。
韓信此時還不是一個合格的釣魚佬。
魚漂動了幾次,要不然就是提早了,要不然就是提得急了。
簍裡除了三五條手指長的小魚,收獲寥寥無幾。
時至正午,陽光格外火辣。
即使坐在樹蔭下,熱風仍舊吹得人心煩意亂。
韓信回頭望去,陳慶和熱巴坐在馬車上有吃有喝,有說有笑,頓時覺得腹中饑腸轆轆。
“咕嚕~咕嚕~”
他揉了揉肚子,委屈地打量著平靜的河麵。
恩人為何還不來?
河邊的洗衣婦也各自端著木盆回家了,隻剩下……
他的視線掃了一圈,無意間與一名老婦對上。
對方把洗好的衣物晾在附近的樹上,從扣著的木盆下拿出了一隻陶碗,裡麵是堆得滿滿的糙米飯。
韓信饑餓難耐,目光不自覺在米飯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趕忙挪開目光。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咕嘟吞了下口水,仿佛嗅到了米飯的香氣。
不多時。
老婦蹣跚著往這邊走了幾步。
“哎。”
“哎!”
韓信猛地扭過頭去,神情複雜地緩緩站了起來:“老婆婆,您叫我?”
老婦人點點頭,不停地招手。
“釣上魚了沒有?”
她仔細打量了片刻,尤其是韓信腰間的佩劍。
“有……幾條小魚。”
韓信略顯尷尬,同時目光又忍不住再次看向陶碗。
該不會真的如叔叔所說,她就是我的恩人吧?
“老婆子的飯扣在盆裡,一時忙著洗衣忘記了。天氣炎熱,也不知餿了沒。”
“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吃。”
“老婆子要收拾東西回去了,快些吃完把碗還我。”
她把陶碗往韓信手裡一遞,轉身去取晾曬的衣服。
“真的如此。”
韓信怔怔地盯著手裡的米飯,驚訝地低聲呢喃。
“老婆婆您留步!”
他趕忙叫住對方。
“吃吧,反正都餿了。”
老婦人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不是,婆婆您聽我說。”
韓信急忙追了上去。
陳慶正在與熱巴嬉鬨親昵,突然動作一滯。
他眼眸緊縮,盯著韓信手裡的陶碗,興奮地喊:“還真找到了!”
“熱巴,快快快。”
“又到神人贈金的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