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不停地手帕為其抹拭,小聲勸慰。
陳慶臉色複雜,又慚愧又尷尬。
居然因為這點破事?
原本打算明天再進宮奏報的,誰能想始皇帝沒事在宮裡玩望遠鏡,竟然被他看見了!
“夫人……”
“彆叫我夫人!”
嬴詩曼猛地抬起頭,梨花帶雨的嬌美麵龐上滿是淒苦之色:“我上一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夫人啊,待為夫跟陛下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嘛。”
“又不是什麼大事。”
陳慶慢悠悠地說道。
“你能怎麼解釋?”
“我就說鹿仙翁那孽畜老是背地裡偷偷摸摸在搞些什麼……”
“夫君,不如把罪責全部推到他頭上。”
嬴詩曼突然提起了精神:“就說是他私下為之,你我並不知情。”
……
夫人,你這心夠狠的呀。
老鹿才是上輩子造了哪門子的孽,你讓他背這麼大口黑鍋。
“為夫自會與陛下紛說清楚。”
“你不要胡思亂想。”
陳慶鎮定地安撫道。
扶蘇為其幫腔:“詩曼你不要多事,先生會有辦法的。”
嬴詩曼氣咻咻地扭過頭:“你們一個兩個都有辦法,那我不管了,隨你們!”
陳慶和扶蘇無奈地對視一眼。
我們都不慌,你慌個什麼勁兒啊!
三人入了鹹陽宮,在侍者的引領下往禦書房行去。
一道人影慌慌張張小跑著過來。
“母妃!”
嬴詩曼憑借直覺認出了對方,委屈地哭著撲進了她的懷裡。
“都是母妃不好。”
“當初就不該把玻璃工坊交付給你們夫妻二人。”
“陳慶,你怎敢如此行事!”
鄭妃紅著眼眶,怨怪地嗬斥道。
“小婿行事不周,致使陛下心生誤會。”
“請老泰水安心,小婿這就去平息事端。”
陳慶躬身作了一揖,拔腿往禦書房走去。
丈母娘雖然言辭激烈,但關愛之情同樣顯而易見。
她把扶蘇叫來陪襯,目的不言而喻。
“母妃稍待,兒臣去去就回。”
扶蘇行禮後,匆匆跟上了陳慶的步伐。
燈火通明的禦書房裡。
嬴政不言不語,渾身散發著濃重的煞氣。
火苗微微搖曳。
兩道人影先後出現在他的麵前。
嬴政的目光中怒火熊熊,咬得後槽牙咯咯作響。
“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參見陛下。”
二人分彆行禮。
嬴政冷笑著站了起來:“陳卿,你自稱後世而來,身懷奇術。”
“不知可曾聽聞‘奇貨可居’否?”
扶蘇瞬間臉色大變。
父皇怎麼會把陳慶和呂不韋聯想到了一起?
“聽過。”
“微臣還聽說過商鞅立木,深為敬佩。”
陳慶不疾不徐地回答。
“哦?”
“你是要學商君?”
“他的下場可不太好呀。”
嬴政的語氣中充滿危險的意味。
“五馬分屍而已,有何懼哉?”
“微臣願為皇家銀行立信,百死不悔。”
陳慶坦誠地迎向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