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陽城內一處規模宏大的府邸之中,一個藍袍老者正在某個院落大廳中端身而坐。
此人麵色深沉,目光深邃,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嚴氣息,隻是眉宇間不時掠過一絲陰沉之色,看起來仿佛壯誌未酬備受壓抑的樣子。
“怎麼樣?”
藍袍老者端坐沉吟片刻,忽地眉梢一挑驀然開口,視線凝望之處卻是空空如也大開的廳門。
話聲剛落,廳門外忽然閃過一道銀光。
這銀光隻是一閃而逝,緊接著便掠入了大廳之中,微微一晃之下便凝成一道人影,赫然是一個滿臉皺紋的銀袍老嫗!
“嗬嗬,恭喜大長老,賀喜大長老!”
銀袍老嫗滿臉皺紋上掛著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縫中精光一閃地說道。
藍袍老者微微皺眉,略一沉吟道:“這麼說,事情辦成了?”
銀袍老嫗聞言緩緩搖頭,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
“嗯?彆賣關子,究竟怎麼樣?”藍袍老者臉色微沉,似乎頗為不耐。
銀袍老嫗深沉一笑:“大長老交待的事情,老身並未插手,不過……”
“什麼?”藍袍老者臉色猛地一沉,沒等對方說完眼中便寒光乍起,“你竟然沒有阻止他們?你忘記對我的承諾了嗎?”
銀袍老嫗聞言隻是搖頭一笑,卻似乎毫不在意對方的怒火。
“對大長老承諾,老身自然不敢稍忘,不過……”
“不過什麼?”藍袍老者強壓怒氣,不耐煩地說道。
雖然他知道這老嫗行事往往並不完全受他掌控,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可是叮囑過不止一次,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敢自作主張,擅改行動。
“老身雖然沒有阻止他們,不過卻有人比咱們更加著急。”銀袍老嫗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笑道。
“你是說……常家的人?”藍袍老者心頭一震,眼中異色一閃而逝,當即便有所猜測。
除了常家,沒有哪個勢力會如此關注上官家族的動向,他實在想不到彆的可能。“沒錯!”銀袍老嫗緩緩點頭道:“他們這次可謂煞費苦心,一次出動了四位半步玄天境強者,外加六個玄陽境巔峰,雖然沒有派家族武者直接出麵,但以如此手筆,想來除
掉那幾人根本不成問題了。”
“豈有此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沒有出手阻止,甚至連一道傳訊都沒有?”
藍袍老者臉色一沉,立時大怒!
心中暗罵這老嫗蹬鼻子上臉,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原本他隻是讓對方阻止某件事情,誰想對方非但沒有照做,更任由那些人遭遇強敵而坐視不管,這實在是大大違背了他的謀算,甚至與他的意圖背道而馳。
然而,麵對藍袍老者的怒火,銀袍老嫗卻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搖頭冷笑,滿臉得意之色。
藍袍老者立時大怒!
“你……傷勢儘去,羽翼複豐……不打算履行當初的承諾了是吧?”
藍袍老者眼中寒光一閃,言語之間透出赤裸裸的威脅之意。
“哈哈哈哈!大長老誤會了,你讓我阻止他們采藥,無非就是怕家主傷勢儘去,實力重回巔峰罷了。”銀袍老嫗冷笑說道。
“這還用說?我想問的是,你明明看到常家人圖謀不軌,為何不去阻止他們?哪怕隻保住上官彤一人也不至於壞我大事,也算是一樁莫大的功勞!”
藍袍老者越說越怒,恨不得狠狠抽老嫗幾個耳光。可他卻知道,這銀袍老嫗的實力絕不在他之下,種種手段甚至比他還要詭異和高明,不到萬不得已,並不好徹底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