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一天天追雞攆狗,辱罵和尚的……
可是這‘天天搞事、不務祖風的禿驢’,不正是由您帶起來的風氣嗎?
榜樣杵著,大家都是學您啊……
【說完守方的基本人員配置,我們來看看攻方。
閏10月11日,就在陳亨殺劉真那天,李景隆率領大軍渡過了盧溝橋。
他把兵力一分為,主力在北京九門外各造了堡壘,然後圍住北京猛攻,一隻偏師去攻克通州,一隻去鄭村壩(今,東壩)。
請看地圖——
這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盧溝橋,在北京的西南麵。
通州在北京城的正東麵,鄭村壩在東北麵,顯然李景隆是判斷,朱棣很可能從這兩個方向回北京,他要在這裡圍點打援,截殺燕王。
事實上他的判斷沒有錯,朱棣後來回師北京,就是在孤山停下,派探子去查探北京的消息的。孤山,正在北京的東北方向,和鄭村壩、故宮,還能差不多點一線。】
耿炳文:“通州可依托原本的城牆,鄭村壩所駐營地就在白河西,可依托河之地利。”
傅友德嗯了聲:“也算中正之舉。”
朱允炆這時候也明白了:李景隆的這些決策,到底不算錯。
但不算錯的決策,又怎麼變成天字第一號笨蛋呢?
【奉天靖難記寫,李景隆渡過無人防守的盧溝橋時,極其裝逼的說,“不守盧溝橋,吾知其無能矣”。而朱棣收到戰報,評價他:“自投死爾,孺子何能為也。”
他們似乎都覺得自己是天才而對方是傻比。】
嗯,當事人都在現場嘛!
大家看著他們。
朱棣微微一笑,不說話。
李景隆也微微一笑:“我是傻比。”
人嘛,一旦超過臨界點,就容易自暴自棄,破罐破摔,隻要我先承認我傻我爛,我就立於不敗之地。
眼見李景隆這麼說,大家一時擔心他迷了心智,倒是轉過神色,紛紛安慰他:“曹國公莫要妄自菲薄!不妨聽聽這仗到底是怎麼打出來的。”
【那李景隆真的是那麼傲慢不堪的人嗎?明史瞿能傳的一份記載似乎正證明了這點。
記載裡稱,說李景隆攻麗正門,而瞿能父子攻彰義門,後者幾乎要攻破的時候,李景隆嫉妒他,讓他慢點打,潛台詞是彆搶我首殺。】
李景隆心臟驟停。
尤其是當他發現朱元璋那張威嚴的臉再度緩緩拉長的時候——
他不止心臟驟停,更手腳冰冷,覺得自己此刻必躺在棺材裡的太子,還像個死人。
如果說前麵放嘴炮還能想法子強行解釋,這回延誤軍機,可是實打實的殺頭大罪啊!
比打了敗仗還惡劣,這顯現了他人品堪憂,就算是未來發生的事,他今日也定赴黃泉!
怎麼辦?他的大腦再一次瘋狂運轉。
要不然,還是解釋自己確實是臥底吧?
不是燕王的臥底,怎麼乾得出這種事!
既然我是燕王的臥底,燕王會為我求情嗎?會嗎?不會嗎?求求了,會的吧!
【但up覺得,此處記載的可信度實在不高。】
都說英雄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絕處逢生,李景隆灑淚當場:原來我也配被文人抹黑嗎?我也有被平反的一天嗎?
【之前我們已經舉例了朱棣抓乃兒不花的例子,朱棡作為主帥,不去真打,也有功勞。
類似的還有藍玉。藍玉平月魯帖木兒叛亂,還在路上趕赴任呢,瞿能已大破敵軍,完事兒了。
那麼這份大功勞,到底算誰的?
當然是藍玉了!就連網絡武廟輪戰力時,大家都很少把這場仗從他名下劃掉。
藍玉最後,到底是讓另一個馬仔毛海抓了逃竄到柏興州的月魯帖木兒父子。
你怎麼能說他收尾沒功勞呢?
至於瞿能是誰?誰認識啊!
Up要不是為了靖難查資料,也壓根不知道這個猛人。】
朱元璋臉暫時不拉長了,就是氣得夠嗆:“瞿能你都大敗月魯帖木兒了,還讓人給跑了!能不能收尾利索點!來人啊,寫信!告訴他,月魯帖木兒跑到柏興州去了!”
【所謂主帥,小弟給力,那叫你禦下有方。有人幫你把活全乾了,讓你躺平升官的好事,李景隆乾嘛要拒絕,乾嘛要嫉妒?
瞿能要是真破了門,他能克製自己,不抓著瞿能狠狠親兩口,已經很不錯了。】
“說得好!”李景隆實在情難自抑,含淚出聲,“臣本是廢物爾,靠自己如何能成事,全賴瞿能等虎將幫襯啊!臣對這樣的衣食父母,怎麼會有怨言!”
郭英、耿炳文,看了都害怕。
這曹國公,真瘋了?“臣本廢物”掛在嘴邊就算了,現在衣食父母都出來了?
【還有個佐證。
11月4日,朱棣到了孤山,散出去的探子報告,李景隆在鄭村壩列陣白河西。
即是說,李景隆4號前已經來了,他大約是判斷“打援”比”圍點”更重要,才來鄭村壩。
此時“圍點”人馬還在猛攻北京九門。
李景隆這時候就不擔心手下哪個不長眼的小老弟破門了?
可見,“景隆忌之”確是無稽之談。】
“好,好!”
李景隆眼圈通紅,這第二個角度論述,居然還顯得他有了一丟丟擔當,打燕王明顯更恐怖啊!
既然如此……腦袋有救!
他霎時對朱元璋說:“臣今日,昭雪也!臣隻恨臣為何不死在這一戰裡!若死在這裡,想是不負君恩,不負朝廷!史書上也是壯烈戰歿,縱使前往地下,也有麵目見先考了。”
朱元璋也板不住臉,微微動容說:“罷了,也不全是你這孩子的錯。”
不全是李景隆的錯,那還是誰的錯呢?
旁邊朱允炆悶悶地又燒了兩張紙。
他也還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