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其實這一母同胞,感情也沒有那麼深?
其中,朱棡尤其冷哼一聲。
恐怕是朱橚比你小,對你“嫡長”的位置,沒有威脅吧!對你有威脅的,除了那本身就不太行的朱樉之外,大哥和我,可被你黑成了烏鴉!
朱樉冷哼一聲:“造反起家的,還在意起嫡長來了?”
朱棣忍很久了,斜他們:“你兩早死怪我嗎?”
他竟還沒有說完,又轉向老朱告狀:“爸,你管管他們,看看他們是怎麼對我冷嘲熱諷的,在您的眼皮子的底下,他們都敢這樣,在您看不見的地方,他們要怎麼逼我啊!天天不把我逼出病來不罷休!兒子太難了。”
他說著,抬手抹了抹眼睛。
朱元璋雖然明白朱棣是在扯淡和假哭,但是偏心眼的他還是拉了次偏架:“行了,你們兩個做哥哥的,就不能讓讓弟弟,少說兩句嗎?你們看看,朱棣和朱橚關係多好?朱棣多照顧朱橚?學學,學學!”
朱樉和朱棡:“?”
心態炸裂!
【方孝孺以一個挑撥是非的奸臣形象出現,據理力爭:“如今兵馬背齊,不日就有捷報,彆聽鬼話。”
遂把送信的武勝下獄了。
武勝後來應該被放了,他參與了後來朱棣渡淮河的戰役,並死在那裡,那是建文4年5月16日。
朱允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兩軍交戰斬來使的程度。
啊,說起來,薑氏秘史裡收錄了方孝孺起草的征討朱棣詔書,羅列的朱棣罪行,不知道各位看過沒有?除了包藏禍心等陳詞濫調,裡麵是有三個奇怪的罪名的。
1、造|假|鈔
2、陰結人主——暗自結交其他國王,不知道指的誰。
北元的那幾個蒙古人被朱棣曉以禍福。你說這是暗自勾結……北元那幫人心裡苦。
難道是朝鮮國王李成桂?他兒子,未來也搞了叔侄paro上位的李芳遠出使明朝時,和朱棣曾在北平私會過,也在南京相遇時“溫言良久乃過行”。
可……朱允炆,你不能因為你連朝鮮都收拾不好,就覺得它在朱棣麵前就能當人了,它隻是一心想當朱棣的狗。
你懂不懂朱棣天下布狗流給了P社玩家多少樂趣。】
這時候,大家發現,光幕上冷不丁冒出了一段超級短的視頻。
那視頻,是兩個人用高麗話在對話。
一個說:
“真是謙卑國家的謙虛太子啊。”
一個回答:
“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最大的榮幸啊!”[1]
說罷,兩人齊齊大笑,氣氛非常和諧友好。
大家一時之間:“……”
最可怕的事,這短短的內容,還重複了三遍。
導致那視頻消失的耳旁,還重複循環著那聲“大明的狗”……
蹇義揉了揉眼睛:“那視頻上的人,難道是我們大明的使臣嗎?可他為什麼腦袋上戴宋朝的帽子?且那官服的樣式,似乎也不是我朝官服……”
大家也滿腦袋霧水:“可能是高麗人拍的吧?”
將軍們心情複雜:“不想高麗人這麼多年後,還這麼懷念我們大明……”
蹇義欲言又止:……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在批判他們那有失體統的君主。
朱棣說:“不對。那高麗一分為二,靠近兔朝的都不認兔朝為主,遠的怎麼可能認。這高麗後來必心生反骨,兔朝與它關係普通,這後輩才會拿這類段子取笑。”
朱元璋眉頭一皺:“不錯,若是真的有視頻裡說的那麼好,它就不該叫棒子,該叫棒狗了!”
朱棣心裡覺得怪怪的。
他想說,自己的目標,一直都是萬邦來朝,為什麼突然就變成天下布狗。
雖說天下布狗朗朗上口,頗有畫麵。
但實在有些難登大雅……
他不由看了眼蹇義。
至少蹇義一定不會同意……
此時,已經被視頻吸引了注意力的大家,全都忘記了,光幕上說的“朱允炆連朝鮮都收拾不好這句話”。
隻有朱允炆一個人在意。
並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悄悄鬆了口氣。
【3、私自藏匿罪犯——更不知道指的誰了
但!這三個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方孝孺說,朱棣搞的這些破事,讓朱元璋生病了,導致朱元璋寄了——
666666,我所能找到的你朱棣最大的罪,就是你氣死你老爹!
方孝孺這個爹寶邏輯比起朱棣是遜色太多了。
但是吧,看他們兩個口水仗互相甩朱元璋真的很好笑誒,可惜朱允炆後續發言被朱棣Ban了,不然朱元璋的出鏡概率一定比現在高得多。
比如說,方孝孺此刻據理力爭就可以改為:“你爹朱元璋也把周王朱橚發配邊疆,他咋不擔心什麼殘害兒子的罪名,擱這念經說朱允炆不尊重骨肉親親之意呢。明明,我朱允炆也是奉祖父發配叔叔!”】
大家:“?”
毒還是你這後輩毒!
大家突然又發現:“朱棣,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回應方孝孺說你氣死老爹這個指責誒?你不會是……”
朱棣震怒:“這種離譜的話,我為什麼要回應?!爹,你信嗎?!”
然而老朱陷入沉思。
朱棣慌張:“等等,爹,你在想什麼啊?我一年到頭在北平,回不到南京啊!這都是他們沒有底線的汙蔑啊!”
老朱淡然道:“你靖難那回的未來,我肯定不是被你氣死的。但現在嘛,就很難說了……”
【6月4日,朱棣從間諜口中得知了武勝等被下獄的消息,對身邊的將領道:“自古敵國往來,沒有抓使者的,這是挑釁!那我們就燒德州糧草去。這是必勝之道,勝利後再求和,希望他能聽從。”
嘿,他還整以戰促和呢。】
朱棣轉臉笑開:“爹,你還說這話不是我說的?我還真說了。”
他全身上下都洋溢著快樂:爹,看吧,你的兒子就是這麼的厲害,比你想象中的更厲害!
大概就隻有朱允炆在意這點:“現在已經變成敵國往來了嗎?”
他想說的是,四叔你想要南北朝的心,已經掩飾不住了!
【於是,都指揮李遠率6000騎兵,更改衣服,換成和朝廷軍一樣的鎧甲,潛行+1,混入敵軍,背後彆一枝柳枝防止打起來無法分辨。
6月15日,李遠抵達濟寧、穀亭、沙河、沛縣等地,燒毀數萬餘艘糧船,數百萬石糧食。
燒到河水都熱了,魚蝦都死了。
這條德州糧草大動脈,以如此慘烈之景象,被朱棣切斷了一時。
德州兵馬一時間不振,李遠於6月18日回師。】
朱棣笑意凝固在臉上。
這時候,他竟然有點心虛,不敢轉頭看老朱的臉色。
而此時,朱元璋默默無語。
他仿佛已經知道這後輩,接下去要說什麼了。
畢竟,平越那事,王驥和景泰的角力中,後輩更關注的,也是那無辜的百姓啊。
【可也僅是一時。
朱元璋留下的大明那恐怖的運轉效率,讓朱允炆在5個月後又可以組織起9萬民夫為德州運糧。
元末明初的史學家陶宗儀在建文3年12月27日做了一首詩,詩注為,建文3年11月起,鬆江府9萬民丁赴濟寧,陸運糧米九萬石到德州軍前。
“立春三日雪花稠,作陣隨風卒未休”。
詩人看到那風雪裡無法休息的士卒,歎息道:“九萬車夫多凍餒,定應未到濟寧州”。
有什麼辦法呢?因為沒有到達濟寧,他們注定要在這風雪裡饑寒交迫。
朱棣臨行前對李遠說什麼“誌在鋤奸安民,勿苦百姓”,怎麼可能呢?朱允炆就是這麼一個不惜民力與你耗到死的對手。
而且,這是發生在統治階級內部的戰爭,縱使燒糧是軍事行動的一種必然策略,我們在理解這個策略的同時,也不能將朱棣從這份原罪中撇清摘除。
那是數百萬的糧食,以及數萬風雪中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