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沉思許久,突然大悅:“老二,你養得鴨,既然是要吃的,那鴨毛自然是沒有用的,那鴨毛豈不可以直接做了這羽絨服?惠而不費啊!”
【請欣賞金主爸爸自己做的視頻√】
這時候,光幕刪除一段羽絨服製作視頻來。
隻見那視頻裡,在一個房間門裡,鴨子的毛被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反複的吹著,漸漸的,好像分出了不同的毛來。
而那視頻,居然還有配音解說。
什麼“真空”、什麼“氣室”、什麼“分離”、什麼“蒸汽乾燥機”……
大家陷入了沉思。
鬱新猶猶豫豫道:“聽著不太難,大體就是要把重的毛去掉,選出輕的絨毛,然後再把這輕的絨毛用肥皂洗洗乾淨、去除油脂,再烘乾就好了。不過,咱們沒有那吹風機分離羽毛,若是叫百姓去挑揀,不知會否勞民傷財?還有那肥皂又是什麼?”
老朱皺眉:“能不能先彆挑揀了?那鴨毛應該也有保暖效果,隻是沒有鴨絨好。咱也不要求一下就防零下三十度,若是能防個零度,甚至隻要比現在好些,就好了。反正平時那鴨毛,不也隻是隨意丟棄的東西嗎?”
鬱新想一想,覺得這倒是個善法,便輕輕拍了老朱一記馬匹:
“不愧是陛下,想得就是比臣深遠。”
【金主爸爸不但有豐富的羽絨製作經驗,還在研發羊毛製品呢!評論區隨機抽一個幸運觀眾,送羊絨手辦龍袍哦!】
老朱:“……”
老朱感到被冒犯。
“你這後輩,知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罪!”老朱罵罵咧咧,“便是咱兒子,也不給穿的!要不是你……”
朱棣戳戳他爹:“爸,未來沒有皇帝了。那電視劇裡若是演你演我,也會穿龍袍的吧。”
老朱白了兒子一眼。
“咱不知道嗎?咱還沒說完呢!”
他說:“要不是你這後輩惹人喜愛,咱老朱是要狠狠計較的!”
【眾所周知,第一次工業革命的開端是珍妮紡織機的誕生。】
老朱一聽,這東西,又是“革命”,又是“開端”,不用說了,肯定是好中之好。
他瞬間門多雲轉晴,對著那光幕使勁地誇:“不錯,不錯,算你這後輩有心,趕緊把那東西弄出來,讓咱看看,這東西到底長什麼樣?”
他說是這樣說,心裡也沒報太大指望,就希望後輩多說一些關鍵的。
沒有想到,那光幕一閃,居然真的出現了紡織機的圖片。
而那圖片的左邊,依然有一位搔首弄姿的番邦人,身上穿著一件貼身的羊毛衣。
大家此時悟了:“這不是她做的視頻,便能夠要啥有啥,大放送了是嗎……”
這麼吐槽了句,大家忙忙集中精神,看那“珍妮紡織機”的種種細節。
太監們也在一旁奮筆疾畫,將那圖片一模一樣地畫下來。
接著,朱橚叫道:“這不是很簡單嗎?!我看了看,仿佛也懂了!”
“不錯。”老朱更是兩眼放光,“馬上叫那禦用監做一個出來!”
【紡織技術上一個小小的飛梭改動,大量促進了紡織效率的提升,第一批工廠主們賺得盆滿缽滿,利益的趨勢下,使得技術不斷的革新。】
隻見那光幕再一閃,又出現了好多圖片,是不斷迭代的更多紡織機。
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大型,挨個列在第一個後麵。
他們走馬觀花,看得眼花繚亂,後麵的機器,一時之間門,也弄不明白改造原理,但老朱等人,已經心滿意足的讓小太監們囫圇畫下來——
沒關係,慢慢來!
【當蒸汽機和紡織機結合在一起,大量廉價布傾銷到市場上,工業的力量如摧枯拉朽一般毀滅了舊世界的秩序。
羊吃人運動誕生,無數人口從農民轉化為工人。資產階級走上統治的舞台,他們驅使著英國等國家向海外擴張,發展殖民地,好種植更多的棉花,好掠奪更多的人口,好傾銷更多的產品,好攫取更多的財富。
世界前所未有的被迫聯係在一起,並最終導向第二次工業革命,和世界大戰。】
說到這裡的時候,光幕上閃現的一排排冷酷的機器,和在冷酷機器後麵,瘦骨嶙峋的幼小孩童。
這便像是一記無形的警鐘,重重敲在了靈堂裡眾人激動的內心。
“所以世界大戰竟是因為這種原因?”老朱難以置信道,“竟是為了錢?何等荒謬!”
“所以……所謂的一戰、二戰,便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嗎?”朱棣,“他們不止為了錢,他們還為了錢打了兩次。這資產階級,按照文意,就是那些賺了錢的工廠主,那不就是大商人嗎?”
鬱新也是連連搖頭:“難以置信,難以置信……昔日呂不韋的奇貨可居,投資了一位王儲,進而拜相控製朝局。這些商人想來也是行如此之舉,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了道德約束,就隻剩下錢財動人心魄了。”
商人呐!最是唯利是圖!
【似乎,這些故事都與我們中國毫不相乾,我們的紡織業發達,卻好像總和美麗的絲綢聯係在一起。
但實際上,我國西北地區,一直由久遠的毛紡織品傳統,曾出土過公元前2300年的毛纖維事物。
天工開物裡介紹道:“今蘭州獨盛故褐之細者皆出蘭州,一曰蘭絨,番語謂之孤古絨,從其初號也。”
明朝時,隨著紡織業的發達,原本是窮人所穿的羊毛製品反而一時變成了士大夫、公卿貴族的禮服。
嘉靖時的楊一清寫,彼時的高端羊絨服飾:“造為織金妝花之麗,五彩閃色之華,人始貴之,一袍費至百金,一匹價十餘兩。”
甚至還用來造龍袍呢:“蘭州絨褐,堪以禦寒,請采買資料,用各色羊絨,織造龍袍、曳撒衣之類。”
隻不過那時候,人們的紡織工業不夠發達,甘肅百姓為了絨褐:“棄業農而撚線者數百萬人。提花染色,日夜無休。”
哀民生之多艱呐!雖然我們沒有出現“羊吃人”,可也出現了類似的追求奢侈品暴利,導致農業荒廢的現象。】
老朱逐漸冷靜下來:“不錯,不錯,咱就是怕這一幕……要是有利可圖,所有人都去種棉花、剪羊毛,沒有人去種地,那麼那金銀,是能吃,還是能喝?這資產階級,就是指那些賺了錢的工廠主,便如當時元朝時期,靠海貿賺了大筆錢,又回來兼並土地的大海商!”
朱棣卻在短暫思考之中,語出驚人:“養羊,我們不是專業的,蒙古人才是啊。我們可以向蒙古人收購羊毛。”
大家愣住。
看看了光幕上的東西,又看了看朱棣。
忽然之間門,感覺到一股戰栗,一股興奮,從心頭升起來。
朱棣又意味深長:“羊吃人,說得好啊。”
【好在21世紀啦!我們的紡織製造工業早已不需要手工去撚線!
輕輕鬆鬆就能擁有一件擺宗定陵出土的同款龍袍。
請出Up主尊貴的兔兔模特!】
隻見,老朱之前送給Up的那個兔兔出現了,身上裹著一件黃色的布,上麵胡亂繡了些模糊的東西。
老朱一看,勃然大怒:“你這後輩,你說說你,你說龍袍的時候,咱沒那麼想誅你九族!你把這東西叫龍袍,咱真想誅你九族了。難道你覺得,咱日常就穿著這不明物嗎?”
隻有朱棣在那邊抱頭大叫:“什麼,擺宗的墓被挖了?爹,你沒注意到嗎?擺宗的墓被挖了啊!”
說實話,老朱不在意,而且很不耐煩:
“這種想挖他那攝宗爹的墓的不肖子孫墓被挖了,也算是因果報應吧。”
朱棣還想說話。
而老朱想了想,拾起為數不多的慈父之心,又說:“你記得嗎?之前那光幕說,你的長陵地宮積水不好挖,被子孫擋災了,沒被挖。少不得,就是這擺宗幫你擋的災。”
彆說,朱棣一聽這句話,瞬間門冷靜了。
他整整衣服,重新挺拔身軀,點頭道:“這擺宗,人不正經,倒算他為祖宗做了件好事。”
話到這裡。那兔兔模特被挪到了左邊。
光幕之上,又開始播放了現代人是怎麼紡織羊毛的視頻……
大家欣賞著這美麗流暢的過程。
感覺有點高端。
但是工序仿佛可以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