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湊近柳默，妖妖態度曖昧，紅豔的雙唇幾乎貼到柳默的嘴唇上。
她輕輕吸嗅了幾下，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你這次變身的形象倒是很合我胃口。七八歲的小女孩，鮮活的內臟想必也是這麼香甜的滋味吧？”
她說完頓了頓，有些苦惱似的點了點唇瓣。
“之前的打賞是讓我吃路邈的內臟，換成你的話，要不然就翻個倍？”
放在平時，妖妖肯定不會刻意為了打賞去做這種表演，但現在沒有辦法了，孫學通已經死了，還變成了怪物，他的“吃播”頂多就是野獸啃屍體，毫無美感可言。
妖妖現在隻能靠自己。
而且先前因為被路邈耍了幾次，她的打賞漲幅已經掉到了低穀，她也必須通過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刺激刺激消費了。
果然正如她所想的那樣，當她說出要生吃了柳默的內臟時，許久沒有動彈的打賞突然開始飛快的上漲起來。
妖妖心中鬆了口氣，眼睛微微眯起，表情越發的曖昧。
那個路邈也不算是什麼好事都沒乾，這不，給她找了個替補祭旗對象進來，還是新上任的榜一。
柳默的熱度和地位雖然都比不上路邈這個勢頭很猛的新人王，甚至連路邈先前殺的那個前榜一都比不上，但是對現在的妖妖來說，蚊子腿也是肉，她絕不輕易放過。
按照以往的套路，妖妖應該在對獵物進行極儘的羞辱和恐嚇之後，再慢慢的享用浸滿了恐懼和恨意的內臟，但現在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唯恐遲則生變，她的指尖徑直劃開了柳默的防護服，貼上了柳默的頸動脈，隨後順著起伏的肌肉弧度往下，停留在了心臟所在的地方。
柳默現在的形象還是一個小女孩，頂著跟路邈有九分相似的臉，卻紮著短短的雙馬尾，在一路的掙紮當中，頭發變得散亂不堪，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也給了妖妖和她屏幕前的觀眾們幾分虐殺路邈的錯覺。
終於能毀了這張礙眼的臉。妖妖興奮起來，忍不住貼上前，伸出舌頭重重地舔了一下柳默的臉頰。
她臉上興奮的紅暈越發明顯：“人肉……真是美味……”
這樣一個嫵媚的妖精美人，湊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猿意馬，但此時的柳默卻完全沒有那種心思，隻是臉色黑沉，眸光沉沉的盯著妖妖。
他在這樣的玩家手下本來就沒有多少還手之力，現在還被妖妖躲過了關鍵控製，搶先出手，結局早已注定。
他冷冷的看著妖妖，不厭其煩一般閉上了垂下眼睛，臉上沒有分毫即將麵對死亡的恐懼。
他柳默當了那麼多次二五仔，背叛過無數的玩家，就算是落到這種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柳默想，直播間那些觀眾肯定也不會為自己的死亡感到任何的惋惜，頂多是慶幸，他的死換來了路邈和陸喵暫時的逃脫時間，實在是太值得了。
他知道。
——因為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柳默的表情越發的平靜，但這種淡定的表情，在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時，卻瞬間裂開了。
“放開柳默。”路邈氣喘籲籲，妖妖的速度還真是快，他差點就沒跟上。
對上柳默倏然睜開的眼睛，他微微一笑，便彆開視線看向防備十足的妖妖：“我替他。”
妖妖的注意力卻一時間沒在這個上麵，她注意到路邈和陸喵是從什麼地方上來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你們果真躲在那裡！？”
“是啊！”陸喵嘻嘻笑著，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補刀，“你當時差一點點就殺了我們呢，可真是可惜啊！”
伴隨著話音落下，妖妖剛剛飛漲的打賞也瞬間停滯，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妖妖瞬間就被激怒了。
作為一個老玩家，妖妖的觀察力是頂尖的，在看見孫學通的第一時間，她就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孫學通。
妖妖第一時間確實是被嚇到了，迅速離開那個地方也是為了避開孫學通。
——孫學通的外貌跟普通的礦石怪物很不一樣，她懷疑孫學通可能異化成了更高等級的礦石怪物。
比如先前追殺她的焦炭怪物。
妖妖還必須防備著，孫學通記著生前被她毫不留情丟進怪物堆的仇。
她跟孫學通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隻需要一個照麵，她就能認出來眼前的到底是真的孫學通還是假的孫學通，先前有個副本遇到過會偽裝的對手，她就是靠著這種熟悉，一眼識破了對方，反而將計就計把對方引入自己設下的圈套當中的。
隻不過當初孫學通還是她腳下的狗，根本不敢反抗她，即使一開始沒有告訴他計劃，還故意“認錯”了他和那個玩家，等到需要他的時候，孫學通依舊會屁顛屁顛的湊上來，當她最得力的狗腿子。
現在可不一樣了。
哪怕那個怪物孫學通還保留著原本的孫學通的記憶，他們之間已經反目成仇了，哪怕是孫學通本尊過來，也隻會幫著路邈他們攻擊自己。
所以妖妖毫不猶豫的跑了，哪怕她一直懷疑路邈他們就躲在那個通道裡，她也不想跟異化成怪物的孫學通浪費時間。
本以為立刻回頭殺了柳默，就能挽回自己的損失，誰知道這該死的路邈卻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還是從她先前離開的那個通道上來的！
這兩個小子果然就躲在那個地方！
妖妖一瞬間氣得眼睛發紅，她剛剛隻差一點點，就可以直接手刃路邈，完成自己這次的營銷指標了！
該死的孫學通，又壞了她的好事！
妖妖已經不止第一次後悔，自己離開虛無之地之後，沒有重新鞏固跟孫學通之間的主從關係和合作默契，就急匆匆的跟著路邈進了這個副本。
她的計劃好幾次都是被孫學通那個蠢貨破壞掉的！
否則的話，早在之前圍堵路邈的時候，她就已經殺了這三個跳蚤一樣的玩家，直接去找通關方式離開這個副本了！
他們之後的新人區越來越沒用了，玩家的水平一降再降，她記得這個D級副本的首通甚至都還在。
要不是孫學通，她早就已經拿著路邈三人的人頭和首通成就離開副本了。
妖妖恨得咬牙，一雙美目猩紅似血，幾乎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不過她畢竟是在最凶殘的新人區裡闖出來的，很快就硬生生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怒火，因為她看到了路邈他們的站位。
正如陸喵所想的一樣，她快速意識到了怪物孫學通的用處。
她臉上的惱火很快就被似笑非笑取代，腳步微移，就堵住了路邈他們逃跑的路線。
下一瞬，已經啃完了那條礦石手臂，被食欲衝昏頭腦的孫學通也衝出了通道，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雙空洞的“眼睛”貪婪掃過在場眾人，最終卻迅速的鎖定到了路邈身後的陸喵身上。
明明沒有眼珠子，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怪物孫學通那強烈的執念——
“肉……我要吃肉！給我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