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這東西好采,還不太好采,拔筍是需要巧力的,過猛的力氣容易讓自己拔個屁股蹲,但要是使用的力氣不夠,又容易拔不動,謝雲崢知道媳婦是第一次采筍,主動把用力技巧告知。
宋靜姝見謝雲崢示範過幾次,就知道怎麼采了。
抓著筍挨近地麵的部位,一使力,隨著一聲輕微的脆響,竹筍就被拔了出來。
“小心彆傷手。”
謝雲崢折了幾根細竹編織成簡陋草帽戴在宋靜姝的頭上給其遮擋陽光。
“早知道就應該戴手套來了。”
宋靜姝翻開手心看了看,她肌膚養得細,雖然不至於拔根筍就受傷,還手心還是有了一點紅痕,要是長久重複一樣的動作,肯定會腫起來。
“是我準備不周,下次我們戴手套來。”
謝雲崢看著媳婦的手心也有點沉默。
他知道媳婦的手嫩,卻沒想到拔根筍都能紅,這讓他有點不想讓媳婦采筍了,真要受了傷,心疼的人是他。
謝雲崢握住宋靜姝的手,眉頭微微皺起,“不拔了,你等在一旁就行,一會我們出去剝筍。”
“剝筍更傷手。”宋靜姝是知道自己這雙手的,解釋道:“沒事,等會手疼就不采了,好不容易來一次上山,大家都在乾活,連朵朵都在乾活,你總不能什麼都不讓我乾吧。”
宋靜姝看向謝雲崢的眼裡都笑意。
她知道謝雲崢心疼自己。
“好吧,先采筍,一會要是手疼你就彆采了。”謝雲崢見周邊沒什麼人,劉肅跟黃嘉平離得也有點距離,他飛快低頭親了親媳婦的掌心,才放手。
宋靜姝的臉紅了,心裡又甜蜜又開心。
然後夫妻二人也沒有再說什麼話,而是重複著彎腰拔筍的東西,筍太多了,一會的功夫,兩人的手裡就握不住了。
兩人也沒有來回往竹林外跑,而是把竹筍堆放在固定的地麵上,一會會專門的人進來用籮筐把這些筍裝出去。
“哇,這有一顆大的筍。”
宋靜姝一點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也沒覺得手疼,忙碌好一會的她已經沉迷在拔筍的快樂中,雖然有點費腰,但真的特彆好玩。
成就感更是滿滿。
謝雲崢一直護在宋靜姝身邊不遠,聽到媳婦的話,視線看了過來,然後就見到媳婦拔了一下沒有拔出那根略微有點粗的筍。
手很自然伸了過來。
他知道這是媳婦手勁不夠的原因。
謝雲崢微涼的手掌包裹住宋靜姝的手,隻稍微一用力就把筍拔了出來,但宋靜姝卻順著力道倒進了身後謝雲崢的懷裡。
剛剛謝雲崢的手覆在她手上時,她正在使力,兩廂力道一重疊,可不就站不穩。
“你是不是故意的?”
倒進謝雲崢懷裡的宋靜姝也沒馬上起身,而是順勢靠了過去,一直機械性不停地彎腰,她的腰還是有點累了。
“腰酸?”謝雲崢一看宋靜姝這樣子就猜到原因,放下手裡握著的筍,把手伸到媳婦的後腰上用掌心輕輕揉了揉媳婦的細腰。
“嗯……”
這道聲音是宋靜姝沒控製住發出來的。
聲音一出來,不管是宋靜姝,還是謝雲崢都繃緊了身子,兩人迅速看了一眼周邊,見周邊沒有人影後,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然後兩人的臉都有點紅,也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心虛後的臉紅。
“彆按了,不嚴重,我起來走走就好。”
心跳加速的宋靜姝可不敢再讓謝雲崢給自己按腰,剛剛她本能發出的那道聲音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她甚至能感受到身=下謝雲崢身子的變化。
變化的過程她感受得清清楚楚,真是讓人意外又頭皮發麻。
就在宋靜姝掙紮著起身時,謝雲崢卻伸手按住了她,“彆動。”一貫清冷平靜的聲音多了很多波瀾,是宋靜姝心驚的那種波瀾。
宋靜姝不敢動了。
但身下的感覺她也沒法忽視,天氣原本就熱,這麼抱在一起更熱,但這些外界的熱量都趕不及來自謝雲崢身體的熱度。
宋靜姝臉紅耳赤,同時心裡也明白謝雲崢這是憋久了。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原本就有著欲=望,可謝雲崢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都一直守身,這種情況下,但凡有一點撩=撥,對方的身體都出現本能的反應。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靜姝心驚膽戰地解釋了一句,她真的沒有撩=撥謝雲崢。
“我知道,你彆動,我緩緩。”
謝雲崢雙手按著宋靜姝的腰,他沒有辦法,他此時已經快到極限,但凡媳婦有一點摩擦的動靜,他都有可能失態,唯一的辦法就是靜靜等身體平靜下去。
但越想早點平靜,身體就越跟他唱反調。
某個地方反而更加的興奮,突突得也越厲害,這下謝雲崢與宋靜姝的呼吸聲同時粗重起來。
都是成熟的身體,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
宋靜姝耳邊聽著周邊林子裡忽遠忽近傳來的人聲,緊張又羞臊,甚至隱約還有點期待,矛盾的感覺讓她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敏銳無比。
與謝雲崢身體接觸的地方微微顫抖起來。
“唔。”這下是謝雲崢控製不住發出聲音了,聲音不大,但跟宋靜姝剛剛發出來的聲音差不多,也是那麼讓人誤會。
“雲……雲崢,你知道姐夫會埋在哪嗎?”宋靜姝瞬間找到解除兩人尷尬的話題。
果然,謝雲崢剛剛努力控製的身體在聽到宋靜姝的話後,逐漸平靜下來,十幾秒鐘後,謝雲崢抱著宋靜姝站起身。
一站起身,兩人迅速分開。
“謝家墳山有專門給親朋好友埋葬的地方,姐夫會埋進那一塊,以後若蘭姐他們去祭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謝雲崢冷靜下來後回答了宋靜姝的話。
“那就好,姐夫不用孤零零一座墳。”
宋靜姝也放心了。
“嗯。”謝雲崢彎腰把剛剛散落的竹筍都撿回堆放竹筍的地方。
“對了,大哥跟大嫂的事怎麼弄?”
宋靜姝看了看通紅的手心,不打算再拔筍,她這手要是再拔,一會估計得破皮。
“等姐夫下葬後挑個日子,把大哥大嫂的靈牌請進祠堂就可以了。”謝雲崢早就打算。
“不用再修什麼衣冠塚吧?”
宋靜姝回想起京城八寶山上兩座並排而立的墓碑,小聲問了一句。
“不修了,沒有必要。”謝雲崢不想勞師動眾。
宋靜姝讚同謝雲崢的決定,“嗯,我覺得大哥大嫂的靈牌回到祠堂也就是回到了家,衣冠塚不重要。”
“嗯,媽也是這個意思。”
謝雲崢之前有問過沈氏,沈氏也不打算弄高調。
夫妻二人說了一會話,緩解了尷尬,謝雲崢才對宋靜姝說道:“靜姝,彆拔筍了,休息一會,一會出去跟大家一起剝筍,能剝多少剝多少,不要逞能。”
“知道了。”
宋靜姝感受著手心的熱度,不敢再拔筍。
“要是熱就先出去,外麵的樹蔭更高,更涼快些。”謝雲崢看向媳婦。
彆看他們此時的頭頂也有不少竹枝,但竹林的竹枝比較低矮,人在裡麵待久了反而有點悶熱。
“我再等會,等他們拿籮筐來裝筍再走。”
宋靜姝仔細聽了一下竹林裡的聲音,好似大家都還沒有離開,她也不好一人先去外麵等。
“嗯,那坐下休息會。”
謝雲崢走遠一點拔筍,他們這一片的筍快被他們兩人拔得差不多了。
就在宋靜姝坐在地上用手往臉上扇風時,身側不遠處冒出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啊!”宋靜姝嚇了一跳。
謝雲崢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抱住了妻子,“怎麼了?”
“兔……兔子。”
宋靜姝把通紅的臉埋進了謝雲崢的懷裡,因為她這聲驚叫,離得近的村民趕緊趕了過來,不好意思的她覺得沒臉見人了。
村民們搞清楚原因,都善意地笑了起來。
謝雲崢的眼裡也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