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親手做的情意(2 / 2)

“等以後有機會,我肯定要去京城看一看主席。”謝紅英信誓旦旦跟大家說出自己的決心。

“紅英,主席非常忙,可不是我們想看就能看到的。”謝若蘭有點震驚地看著謝紅英,她雖然隻比謝紅英大幾歲,但輩分上她是姑姑。

叫謝紅英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宋靜姝一直暗中留意著謝紅英,這人的丈夫是潘強,當初叔家給謝若蘭分家產時,潘強說的那番話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潘強那番話合情合理,還展現了個人風骨。

她對對方的印象不錯。

但也因為姐夫杜旭的事,宋靜姝對這些留在村裡的外姓人更加留意,謝紅英作為潘強的家屬,也在宋靜姝留意的名單上。

謝紅英關於京城的話題她聽清楚了,隻是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麼目的,順著謝若蘭的話,說了一句,“其實去京城看主席還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真的嗎?”

這下,小媳婦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宋靜姝的臉上。

宋靜姝自信點頭,“若蘭姐的話說得很對,主席非常忙,要想看到真人,會很難,但可以看□□城樓上的畫像,畫像是根據主席的容貌畫出來的,一模一樣。”

“對,若蘭姑,我想說的就是去京城看主席的畫像,我當然知道主席很忙,日理萬機,我可不敢奢求能看到真人,一般人哪裡能看到主席。”

謝紅英笑了起來,看上去一臉的淳樸。

“看來紅英特彆崇拜主席,才想著有機會去京城看主席像。”宋靜姝不動聲色試探。

“當然崇拜啊,我們所有人都崇拜主席,我家還有建國初期生產的主席像章,我家潘強對這枚像章可寶貝,平時彆說佩戴了,就連摸都不讓家裡的孩子摸一摸。”

謝紅英因為家裡保存得有主席像章激動得臉有點紅。

“紅英,你家居然有主席像章,真是太厲害了。”

“解放初期生產的主席像章發行特彆少,孩子爹當年搶破腦袋都沒搶到一枚,沒想到你們家居然保存得有。”

有人羨慕又震驚地看著謝紅英。

光從這裡看,可真看不出潘強家有問題,一般能保存主席像章的家庭都是鐵杆的愛國主義者。

但宋靜姝也沒有放鬆警惕。

有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偽裝才是最成功的。

“紅英,能把你家的主席像章請出來我們大家看看嗎?”有人按耐不住心裡的激動。

據說解放初期的主席像章是紅色底座,金色像,特彆漂亮。

“這……”

謝紅英突然後悔剛剛嘴多炫耀了,家裡的主席像章丈夫特彆寶貝,不僅不給孩子們摸,就連她想摸一下也是非常難的。

麵對大家的目光,她有點進退兩難。

宋靜姝一眼就看出謝紅英的為難,但並沒有解圍,說實話,她也想看看這年代的主席像章,解放初期的像章比66年以後的含金量更高,也更加的稀少,因為流通不多,後世能保存下來的完美品相非常少。

值得一看。

“紅英,你是不是為難,要是為難,我們就不看了。”

村裡聰明人不少,宋靜姝看出謝紅英為難,其他人也看出了。

“不為難,有什麼好為難的,主席像章一直在家,你們要想看,我去拿來給你們看看。”要是沒有人明說,謝紅英估計還真不想拿出來。

但真要有人不為難她,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站起身,她去水渠邊洗手,然後急匆匆回了家,這會丈夫不在家,她要把像章拿出來給大家看還容易,真等丈夫回了家,再想拿像章,麻煩的程度更高。

“紅英這樣,不會出事吧?”

有人看著謝紅英遠去的背影有點不安。

“不至於吧,就是一枚主席像章,再寶貴也不至於看一眼就能看出問題,大不了我們不摸,就看一眼。”

“對啊,就看看,也不摸,不至於弄損壞。”

“但我看紅英好像沒有處理這枚像章的權利。”謝若蘭提醒了眾人一句,她這話說得還是含蓄的,不含蓄就是謝紅英在家沒有家庭地位。

“不可能吧。”

有人小聲說了一句,說完還補充道:“潘強看著對紅英非常好,重活、累活都搶著乾,那麼心疼媳婦,不至於媳婦拿主席像章看一眼的權利都沒有吧。”

“可剛剛紅英的表情確實就像是在說明她也沒有權利摸那枚主席像章。”

“不就是一枚主席像章嗎,再寶貴,紅英作為妻子,摸一摸也沒什麼吧。”

“真不好說……”

宋靜姝靜靜聽著大家的小聲議論,對潘強家裡的主席像章更加的好奇,同時也好奇謝紅英與潘強真正的關係。

她不知道主席像章的事是謝紅英有意透露,還是無意中順嘴說的。

帶著好奇,宋靜姝默默等待著。

謝紅英並沒有回去太久,一會的功夫就回來了,不僅回來了,手裡還小心翼翼拿著一張裹起來的手絹。

看著這樣的謝紅英,大家頓時知道潘強家的主席像章被拿了來。

即將見到主席像章,謝若蘭她們不僅趕緊去水渠邊用肥皂把手清洗乾淨,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最後虔誠地站在謝紅英的麵前。

宋靜姝也入鄉隨俗把自己打理好。

“不能摸,就看啊。”謝紅英叮囑一句後才小心翼翼一層一層打開手裡的手絹,隨著手絹被打開,露出一枚大紅色底座的主席像章。

非常新。

可以看出這枚主席像章保存得非常好,才能如此嶄新。

“真漂亮,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主席像章。”

“對,太漂亮了,主席的眉毛都雕刻得清清楚楚。”

“可惜當年我家沒有買到,不然肯定也會像紅英姑姑一樣保存起來舍不得佩戴。”

大家興致勃勃看著謝紅英手心裡的像章,一個個嘴裡都是羨慕與誇讚,這讓謝紅英心情瞬間非常好,這像章可是她偷偷拿出來給大家看的。

為了防止更多的人知道,她都是背對著廣場,這樣一來,也就隻有謝若蘭幾人能看清她手裡的東西。

宋靜姝從謝紅英打開手絹那一刻,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上麵。

紅色的底座,金色的頭像,確實是解放初期時通行的主席像章。

“紅英,能看看背麵嗎?”宋靜姝尊重謝紅英沒有上手摸,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背麵?”謝紅英有點詫異。

“對,看看背麵,既然正麵看了,順便也看看背麵,這樣的像章我們也是第一次見,當然要見全。”宋靜姝解釋得天衣無縫。

“雲崢嬸說得有理,紅英,翻過來讓我們看看背麵。”

有小媳婦幫宋靜姝說話,其實也是自己想看。

謝紅英見大家確實守規矩沒有上手摸,在羨慕的目光中,她最終把像章翻了個麵。

像章是能彆在胸口的口袋上,所有後麵一定有彆針。

看著金色的彆針,所有人都滿足了。

“好了,我先拿回家放好,一會就回來。”謝紅英視線一直留意著周邊的動靜,沒有見到丈夫的身影,但她還是決定趕緊把像章拿回去放好。

最好一點痕跡都不露那種。

“快回去放好,可彆掉了。”謝若蘭催促謝紅英回家。

“嗯,那我回去了。”謝紅英挺直了腰板趕緊回家。

看著謝紅英遠去的背影,大家坐下來再次清理起韭菜,話題也集中在謝紅英的身上。

“我看大家以後還是彆議論看到紅英家有主席像章的事,這明顯就是紅英為了不丟麵子拿給我們看的,我們要是議論,會讓更多的人知道,消息要是傳到潘強的耳朵裡,對紅英不好。”

有人小聲說了一句。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管紅英與潘強的關係如何,既然潘強那麼寶貝主席像章,肯定就是很在意,我們不要讓紅英為難。”

“我支持。”

“我也支持。”

大家紛紛附和,等謝紅英回來,大家紛紛保證這事就在她們幾人的耳朵裡,不會再往外傳。

謝紅英原本還很忐忑,聽到大家的話,放心了,臉上恢複了開朗與笑容。

宋靜姝一直留意著事態的發展,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大廚房裡飄散出更濃鬱的粽子清香,不過裡麵的霧氣也更濃,灶火從粽子下鍋後就沒停止過,鍋裡的水也時刻加滿,保證所有粽子都被開水煮著。

甚至為了煮粽子,大廚房難得動用了煤塊。

煤是很金貴的燃料,一般農村真沒幾家用,在靠山吃山的地方,燒木柴才是常態。

但燒煤有燒煤的好處。

一塊拳頭大小的煤就能燃燒很久,不用一直蹲坐在廚房裡添柴,持續的火力是煮粽子的關鍵,這也是大廚房為什麼用煤的原因。

“雲崢嬸嬸,你家的廚房再晾幾天就能上梁蓋瓦,要撒米餜子嗎?”

婦人們坐在一起閒聊,話題會經常改變。

這不,聊著聊著,就說到了宋靜姝家廚房。

這幾天宋靜姝跟村裡人接觸不少,大伯娘喜歡她,經常會跟她說些農村生活裡的一些小常識,這會聽到大家問撒不撒米餜子,就明白怎麼回事。

考慮一下,才說道:“我家廚房雖然重建,但廚房不是正房,撒米餜子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哎呀,我還以為能再次吃到米餜子。”

大家都知道謝雲崢家底厚,一聽廚房上梁不撒米餜子,頓時有點遺憾。

吃一頓米餜子不容易,她們這人人都喜歡吃米餜子。

宋靜姝看著大家臉上的遺憾,也沒有答應撒米餜子,俗話說財不露白,他們家的家底早就因為蒙泰一行這次回村損失了百分之八十。

留下的百分之二十除了自家,還要照顧謝若蘭到了京城的安頓,實在是不能再奢侈。

大家見宋靜姝淡笑不語,就知道這頓米餜子真吃不上。

“大家彆為難靜姝,靜姝他們這次回來給村裡出了不少公賬,這段時間我們吃的肉、白麵、大米,都是靜姝家出的,修廚房是小事,撒米餜子確實於理不合,村長跟大伯他們不會同意的。”

謝若蘭見宋靜姝沒有解釋,擔心有人認為宋靜姝小氣,趕緊幫忙解釋了一句。

“若蘭姐,我們是開玩笑的。”

謝若蘭幫忙解釋,大家反而不好意思了。

謝雲崢這次回家給村裡帶來多少好處大家都是知道的,特彆是在大廚房裡乾活的村民,她們更是清楚大家占了謝雲崢家多少便宜。

剛剛大家確實是因為想到宋靜姝家的廚房要上梁封頂,才開了一句玩笑。

想念米餜子是想念,但也沒有誰打算道德綁架。

“若蘭姐,我早就看出大家是在開玩笑,你看我,都沒有解釋一句。”宋靜姝知道這話題不該繼續下去,立刻轉移了新話題,“對了,快到端午節,我們這劃龍舟嗎?”

“不劃!”

一片整齊的回答聲。

回答完,有人解釋道:“以往也劃龍舟的,從去年開始就沒有再進行。”

宋靜姝瞬間明白什麼原因了。

去年全國有不少地方出現旱情,有旱情就代表缺水,沒水,還劃什麼龍舟,再加上糧食減產,吃都吃不飽,劃龍舟更沒力氣。

“不過端午節那天我們會去河邊祭祀,非常熱鬨。”

謝若蘭說完這句話眼裡都是向往與回憶。

宋靜姝相信對方的回憶裡一定有杜旭的身影,頓時知道她們跟謝雲崢分開回京是必然的,不管是為了沈氏,謝二嬸,還是為了謝若蘭一家,她們都必須與謝雲崢分開。

內心深處無奈的歎息一聲,宋靜姝留心聽起大家議論謝家村的端午節怎麼過。

除了龍舟不劃,其他的習俗都差不多。

一樣會在門梁上懸掛艾草、青蒿,還要洗藥浴,拴五色絲線,佩戴香囊。

“香囊要自己繡?”宋靜姝吃驚地看著大家。

“簡單繡幾片葉子又或者是繡個字都行,很簡單,花不了多少時間,實在不會繡,用縫紉機踩個香囊小包出來也是可以的。”

大家從宋靜姝的話裡看出南北過端午節的差異,也肯定宋靜姝從來沒有繡過香囊。

“我們那就綁五彩繩,不做香囊。”

宋靜姝大方承認自己確實沒製作過香囊。

“哎呀,雲崢嬸嬸,那你今年可要做一個給雲崢叔,香囊還有另一層意思。”有人打趣去宋靜姝,這會一點晚輩的樣子都沒有了。

宋靜姝的臉有點紅,她猜到了。

“雲崢嬸,給雲崢叔做香囊吧,我們絕對不會害你。”大家嘻嘻哈哈看著宋靜姝笑,隻有謝若蘭是謝雲崢的親堂姐,在宋靜姝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聽清楚話語的宋靜姝臉更紅了,但突然就想親手給謝雲崢做個香囊。

“我繡工還可以,你想繡什麼跟我說,我教你,簡單一點的,憑你的心靈手巧,保證幾天就能學會,不會耽誤端午你送人。”

謝若蘭看出宋靜姝意動,主動請纓。在

“嗯。”

宋靜姝內心雖然有點嬌羞,但還是大大方方點了頭。

謝若蘭頓時羨慕不已。

沒想到謝雲崢與宋靜姝都結婚好幾年了還這麼甜蜜,這份甜蜜中居然還帶著少女的嬌羞與幸福。

真好。

晚上,宋靜姝躺在床上把潘強家裡有一枚解放初期的主席像章跟謝雲崢說了。

謝雲崢聽完,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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