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一個女仆,不可能跟張正軍與薛衛冬那樣,適當露出同情的神情,反而更能掩護他們這一行。
“都坐下吧,我們商議一下這段旅程中可能遇到的事。”宋靜姝不是□□的人,等大家坐下後,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他們得保持神秘,不能讓人輕易查清楚他們的背景。
隻有越神秘,才能震懾更多的人。
“也就是說,我需要更張揚,我得樹立一個不好惹的人設,不過這樣就辛苦你們倆了。”宋靜姝歉意地看向張正軍與薛衛冬。
此時的她哪裡還有跋扈張揚,一雙美麗的大眼裡也都是清澈。
“沒事,我們正缺跟人練手。”張正軍與薛衛冬一點都不介意,隻要能保證宋靜姝與林婉柔不出事,他們就算辛苦一點也沒有什麼。
麵對隊員信任的目光,宋靜姝才徹底放心下來。
“對了,這人這麼壞,還想借刀殺人,我們還管嗎?”薛衛冬輕聲問了一句。
“管,當然要管,收了錢,就得辦事,隻有這樣,才會有人信服我們。”
宋靜姝回答薛衛冬。
“他想回Hongkong,目前來說,隻有船長才能幫到,但我們又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那應該怎麼幫?”薛衛冬覺得很棘手。
“船長這人不簡單,我會儘量不跟對方接觸,而且救生艇也不能動。”
漫長的海上航行,任何船隻都非常重要,一條都不能損失,如果真出事,那就是救命的船。
“我也覺得救生艇不能動,可沒有船,我們怎麼才能把人送走?”薛衛冬覺得自己這麼聰明腦子都要打結了。
宋靜姝看著薛衛冬笑了起來。
“你有辦法?”
看到宋靜姝笑,其他幾人眼睛一亮。
宋靜姝直接給出了答案,“誰說我同意要把人送走?”
“你是想……”
所有人恍然大悟,他們之前隻是繞進了喬炳雄的想法裡,對方想走,他們就覺得收了金條怎麼把人送走。
“我可沒有同意送他走,他留下不更好,既能擴大我們的隊伍,也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更能在關鍵的時候給我們打下手。”
宋靜姝讓喬炳雄離開時就已經想好了辦法。
喬炳雄可能沒什麼身手,但對方有四個保鏢,他們要是‘收編’這幾人,跑腿,打下手,還有撐氣勢都沒有問題。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問題解決,薛衛冬不僅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笑容。
“因為你不是隊長。”
林婉柔難得開了一句玩笑。
眾人愣了一下,都笑了起來,確實,宋靜姝在這種場合比他們所有人都更適合當隊長。
“今天第一天坐船,大家可能都有點不適應,早點休息。”宋靜姝站起身,雖然遊輪夠大,但也沒有後世的遊輪穩定性好。
腳下能感受到輕微的顛簸。
晚餐幾人一點沒受影響吃完還算是不錯。
宋靜姝與林婉柔回裡屋休息,張正軍與薛衛冬商議輪值,門外是需要人看護的,畢竟真要有不開眼的人鬨事,堵住門他們就插翅難飛。
張正軍今天才在餐廳鎮住不少人,由他站上半夜的崗非常合適。
薛衛冬收拾收拾,趕緊躺在床上睡覺。
宋靜姝與林婉柔也在半個小時後休息了。
張正軍剛在門口警戒半小時,喬炳雄又來了,不來不行,此時遊輪開出Hongkong並不算遠,早點回去,海上的路才安全。
遠遠看到張正軍,喬炳雄嚇得臉色慘白。
同時感覺斷了的手指更疼了,醫生檢查過,指骨粉碎性斷裂,就算上了夾板,就算長好,這根手指也廢了。
掰一下就能徹底廢一根手指,喬炳雄對張正軍特彆的害怕。
不僅他怕,他身後的保鏢也怕。
五人擠作一團,誰也不敢上前,也不敢發出聲響。
從喬炳雄幾人出現的瞬間張正軍就察覺到,人沒走到麵前,他就當沒有看到,而是接著警戒。
張正軍能沉住氣,周邊幾個套房門口的保鏢卻有點沉不住氣了。
這幾個保鏢也沒有明目張膽看向張正軍,而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
他們幾人是剛回來一會的。
這幾人的雇主年紀都有點大,信奉養生之道的早睡早起,吃完飯也沒去遊輪上的娛樂場所玩,而是回了套房休息。
雇主回來,保鏢當然也都跟著回來。
他們回來時就看到張正軍站在套房門外警戒,才知道宋靜姝離他們那麼近。
回想起宋靜姝的張揚與氣場,這些保鏢對這邊的關注度非常高,甚至之前主動跟張正軍點頭致意。
張正軍沒有回禮。
值守之中,任何招呼都不會回應。
保鏢們也都知道這個規矩,沒有人覺得張正軍高傲,反而是看著一臉冷酷又氣勢逼人的張正軍很羨慕。
他們這一行尤其慕強。
喬炳雄跟保鏢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收獲不少守門保鏢的白眼後,最終牙一咬,顫顫巍巍走向張正軍,為了自己的性命,再難都要麵對。
“小姐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
張正軍麵對靠近的喬炳雄,一句話就阻止了對方開口。
喬炳雄張了張嘴,最後在張正軍冷漠的眼神中灰溜溜地離開。
不管宋靜姝是有意為難他,還是真的休息了,他都不敢打擾人,不然他現在就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張正軍見喬炳雄還算識相,稍微滿意一點。
淩晨,薛衛冬開門來換班,睡了幾個小時,他的精氣神徹底恢複。
張正軍小聲把喬炳雄來過一次的事說了,交接完後就回了房休息。
早上六點,張正軍準時醒來,收拾好自己,再次跟薛衛冬換班。
推開門,他就再次看到了喬炳雄。
估計這家夥一晚上沒睡,腦門上貼著繃帶的他不僅一臉慘白,眼眶下也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表情跟快哭了一樣。
遊輪很大,經過一晚上的航行,離Hongkong已經很遠,此時再想坐救生艇回去,根本就是癡心夢想,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沒有參照物,彆說方向不好辨認,就是來個大浪,都有可能喂了魚。
看著換班的張正軍,喬炳雄的嘴唇都哆嗦了。
昨天晚上他試著跟薛衛冬賣慘,又或者是賄=賂,都被無情拒絕,要不是顧及宋靜姝在睡覺,他們這一行人估計會再被揍。
看著薛衛冬一拳頭砸凹牆壁,喬炳雄又被船長狠狠敲詐了一筆。
此時的他,褲底都快沒了。
“等著,小姐還有一會才起床。”
張正軍也不知道宋靜姝什麼時候起身,扔給喬炳雄一話就跟薛衛冬換班。
然後喬炳雄眼睜睜看著薛衛冬回了房,半個小時後離開套房去了餐廳,又過了半個小時,餐廳那邊推來一輛裝滿的食物的餐車。
餐車進入房間,然後又離開。
最後他又等了半個小時,門才打開,他被請了進去。
一進門,喬炳雄根本就不敢看宋靜姝,直接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反正昨天晚上已經跪過一次,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林婉柔昨天經過宋靜姝幾人對喬炳雄這人的分析,已經搞清楚這人的本性,見對方再次跪地,不僅一點同情都沒有,還有無儘的鄙夷。
“起來吧。”
宋靜姝的聲音緩緩響起,喬炳雄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