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菲菲頓時皺眉,她討厭大陸妹!
但是香江報紙上這幾天鋪天蓋地的,全是大陸妹對顧二少英雄救美的事情。
沈海娜病房裡還放著一份報紙,餘菲菲伸手拿起,看到上麵的標題竟然是#大陸珍珠被藏港城豪門#。
寫的就是顧二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把大陸妹蘇啟蘭珍藏在私立醫院的高級病房,細心嗬護的事情。
身為土生土長的港城人,餘菲菲對大陸來的都帶著嫌棄和鄙夷。
但是顧家作為港城數一數二的豪門,是她平時根本巴結不上的人。
於是餘菲菲壓下心裡的鄙夷,讓阿忠去酒店外賣了兩盅燕窩,親自端去了蘇啟蘭的病房。
“蘇小姐,同樣都是內地來的,你這麼漂亮有學識,我家那個大陸妹,卻粗俗野蠻的很。”
餘菲菲端著燕窩,被蘇啟蘭門口的保鏢攔住檢查的時候。
沈海娜還在和蘇啟蘭抱怨:“同樣都是內地人,你們的差距簡直天差地,難怪報紙都稱你為大陸珍珠。”
“henna,你不能這樣說我的同胞。”蘇啟蘭有些不高興:“你覺得我有學識,那是因為我自小接受教育。如果讓你家裡的那個同胞也和我一樣,從小就接受教育,我想她也會是個漂亮有學識的人。”
“沒有人願意生來就粗俗野蠻……”蘇啟蘭的話讓門口的餘菲菲挑眉,這人倒是能說會道。
轉眼又看到捧著花走到病房門口的顧二少,一臉欣賞的望著病房裡的蘇啟蘭,心裡頓時明白,這個顧二少肯定迷上了蘇啟蘭……
在這個1970年3月的香江夜晚,和蘇啟蘭一起救人的沈清,也在據理力爭的情況下,從狹小逼仄的傭人房裡搬到了新房間裡。
坐在房間裡的沈清,看著菲傭臉上的巴掌印皺眉。
菲傭低著頭說:“太太心情不高興,出門的時候拿我撒氣。”
沈清歎了一聲,從冰箱冷凍室裡扣了點冰出來,給菲傭冰敷。
菲傭感動無比。
像她們這種離開國家來到香江的打工的菲傭,家庭都特彆窮苦,而且家裡孩子也生的非常多。
她們飽一頓饑一頓的長到十幾歲,就被送出來當傭人。
因為吃住都在主人家裡,每個月的工資都是全部寄回去,所以菲傭傷口發炎,連買藥錢都無。
全靠硬撐著,讓病自己好!
“大小姐,這裡是客房。”菲傭感受到了沈清的善意,也替她打抱不平:“樓上還有主人房,可是太太卻故意安排你住客房。”
餘菲菲這是覺得沈清從內地來,沒見過世麵,故意這麼給沈清添堵的。
沈清環視四周,倒是沒有菲傭那麼生氣。
為了保持安靜和屬於主人的格調,餘菲菲在選擇房間的時候,把最好的房間已經挑走了。
剩下的一間主人房,在沈海娜隔壁。
沈清如果住在主人房,她做什麼,都在沈海娜眼皮子底下。
而這間客人房的窗戶開在後麵,靠近後花園和後門。
在這棟彆墅裡是屬於被遺忘的角落,她有什麼事情和動作也方便。
與其說餘菲菲故意把房間給沈清添堵,不如說是沈清算準了這個後媽的虛偽,故意鬨今晚這麼一出,目的就是從傭人房裡麵搬到這間客房裡!
沈清目光透過後花園,瞥見了在花藝欄杆外晃動的人影。
就讓菲傭早點睡,自己則反鎖了門,從窗戶翻出去。拿著自己偷偷配來的鑰匙打開了後門……
“頂你個肺啊,大陸妹你終於來了。”在彆墅外麵等了很久的香江記者,一看到沈清就抱怨:“我們香江記者的時間很值錢的,我等你這個大陸妹這麼久了,你得賠償我的時間損失。”
香江記者遞了一百港幣給沈清:“本來說好分你一半,可是我今晚損失了太久時間,錢就給你一百好啦。”
這些錢是香江記者從餘菲菲那裡拿到的,本來說好一人一半,克香江記者卻隻給了一百塊。
還一副施舍的口吻,對沈清說:“聽說內地都是用一分一分的錢,你肯定沒見過一百塊錢。”
1970年的內地,普通工人的工資一二十塊錢,一塊香草蛋糕也隻有7分錢。
可是1970年的香江經濟,平均算起來比內地遙遙領先二三十年。
普通洗碗工的工資也有兩千多港幣,再加上香江消費高,一百塊港幣可能就和21世紀的購買力差不多。
沈清看著香江記者遞過來的100港幣,眼神玩味的盯著香江記者。
“你咩意思?嫌少?你見過一百塊嗎?”香江記者不耐煩的把錢塞進沈清手裡:“你剛才說還有咩勁爆消息?你快講給我聽啦。”
“然後讓你拿了我的消息,繼續賺錢,卻不分給我?”沈清反問。
“喂,有冇搞錯呀?咩叫不分給你?我這係合理合法的從他們手裡拿錢,是我自己憑本事得到的。”香江記者說完,又看著沈清:“你嫌錢少是嗎?”
香江記者又從兜裡掏出一百港幣遞給沈清:“諾,兩百夠吧?”
沈清笑笑不說話。
香江記者覺得她難纏,又掏出一百港幣:“三百總夠了吧?你在大陸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鈔票喔。”
如果不是為了那個更勁爆的消息,香江記者才不會等在這裡喂蚊子,和沈清周旋這麼久。
“不夠,我要全部。”沈清說:“還有那個金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