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庫滿滿的元寶,露出同情的目光,心說小胖也不容易。
沈曲連連點頭,“對對對,他同你說著玩呢,我同你說的才是真的。”
他探身,手搭在朝顏肩上,一臉正經,“苟富貴勿相忘啊,小胖。”
去你的小胖!
要不是顧忌著歲荌會從背後敲她腦袋,朝顏都想紅著臉給沈曲和元寶狡辯,她現在身形多好!哪裡胖了。
朝顏含糊說,“彆喊小胖。”
她馬上要考秋闈的人了,將來說不定能得狀元,被人一口一個小胖多沒麵子。
沈曲表示理解,並且說,“好的,小胖。我記住了,小胖。你放心,小胖。”
“……”朝顏拿果子塞他嘴,沈曲唔唔個不停。
人身後的早實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畢竟朝顏在京中可是多少男子的夢中人,而在這個小鎮,她隻是平平無奇一小胖,因為真正的夢中人歲荌這會兒正挽著袖筒給人把脈問診呢。
和她比起來,小主子還是輸了幾分。
不管是容貌還是彆的,都稍顯稚嫩青澀。
朝顏跟沈曲回去的時候,元寶將兩人送到門口。
歲荌用帕子擦著濕漉漉的手從裡麵出來,皺眉看向朝顏和沈曲,“不留下吃飯了?”
她還沒小氣到這個程度。
每年她雖口頭不喜朝顏,但哪次小胖回來玩,歲荌都是親自下廚做飯,她們人負責打打下手。
“我還有文章沒寫完。”朝顏也舍不得走,但她回去還得看書,沒辦法跟往年一樣留在永安堂吃飯。
忽略掉紮針的感覺,朝顏還是很想念歲荌姐的廚藝,以及她們個嬉笑打鬨的快樂。
而如今,她想同以前那般隨意出入沈曲的院子都要顧忌幾分。
“我走之前再來看你們。”朝顏跟歲荌元寶說話。
沈曲就跟她不同了,“我明天來蹭飯。”
歲荌,“我就客氣客氣。”
沈曲雙手托臉,衝元寶眨眼,“元寶~”
元寶用挨著歲荌的那隻手遮住半張臉,不看歲荌眼色,跟沈曲點頭,“好,給你留。”
沈曲這才開心起來。
歲荌不由翻了個白眼。
“我們回去了。”
沈曲手腳並用爬上馬車,讓旁邊想扶他一把的朝顏根本找不到空隙伸手。
到了車上,沈曲撩開簾子朝外揮手,朝顏跟著看過去。
元寶站在藥鋪門口,身姿挺立,身上瑩白長裙被微風拂動,翩躚如紗,長發垂在身後輕盈蓬鬆如雲霧,不看臉蛋光看身形,都是會讓人心動的程度。
他眉如黛眼如星,膚如桃色麵若芙蓉,單純的用“好看”誇他好像過於單薄了些。
他的美,像是從裡而外,由骨到皮,婉如清揚,乖巧溫和。
跟翠玉比,他的確更適合羊脂玉。
簾子撩開一些,朝顏便看到那個她從小怵到大的女人,歲荌。
老實說,朝顏沒見過比歲荌容貌氣質更出色的女人。
朝顏想,等她再過個六年,不知道能不能有歲荌一半出色。
這份出色不是指容貌跟家世,也不是科考名次,而是那份麵對困境的韌勁和包容,以及青竹般破土而出向上而生的挺拔堅韌。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微風浮動,元寶偏頭昂臉朝歲荌看過去,說不出的般配。
朝顏立馬捂著胸口,示意沈曲,“起風了起風了,快把簾子落下。”
沈曲茫然了一瞬,收手落回簾子,看向朝顏,“怎麼著,風吹到你了?”
朝顏點頭,苦兮兮說,“吹到了。”
吹得她眼睛酸溜溜的,心裡也酸溜溜的。
沈曲笑,“你這身體不行啊小胖。”
朝顏妥協了,懶得再糾正,“小胖知道了。”
馬車走遠,元寶才收回手。
歲荌攔了一下,“噯,我看看。”
剛才元寶衝著馬車抬手揮臂,露出腕上的翠玉鐲子。
歲荌疑惑一瞬,捉過他的小臂低頭看,哼哼起來,“小胖送的?”
不好看。
元寶點頭,主動解釋,“送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我一個,曲曲一個,好看嗎?”
歲荌,“……還行。”
仔細看看,也沒那麼醜。
歲荌另隻手撥了下鐲子,笑,“她倒是舍得。”
“行吧,要是喜歡就戴著吧。”歲荌覺得自己大度極了。
兩人站在門口,舉止親密,像是剛成親蜜裡調油的小妻夫般,這幅場麵刺得杜錦兒眼睛疼。
他緊緊地攥著手裡的賬本,將厚厚的本子生生捏變了形。
杜錦兒緩了兩天,覺得能接受了,今個特意從母親那裡要來一個給歲荌送賬本的差事,想過來看看她。
雖說元寶的心思讓人惡心反胃,但他還是控製不了的會想歲荌。想著萬一她不知道呢,萬一她也接受不了元寶對她有那種想法呢。
誰知他站在馬車對麵,車廂遠去,他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元寶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他。
杜錦兒對他的妒恨如今是越發懶得掩飾了。
元寶拉著歲荌的手指,仗著距離遠杜錦兒聽不見,故意說,“姐姐,我牙有些疼,你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