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深夜作詩(2 / 2)

他盯著燈下的美人看,終於明白了,就不能指望年氏替自己更衣,再替他打點好沐浴洗漱等事宜。

四爺麵色有些黑:“蘇培盛。”

蘇培盛忍著笑進來,隻說這就去備水,引主子進了裡屋。

裡屋分作兩間,年嬌去的是另一間,她看著麵色滄桑的秋嬤嬤,小聲問:“是誰惹你生氣了?”

秋嬤嬤一言不發地給她擦頭發擦身,心裡愁。

問春方才還說呢,王爺是在默許格格的作為,還勸她放寬心,秋嬤嬤一想,有理。隻是……這才不到兩天哪……

年嬌問不出來也就不問,她頗有些緊張地繞過屏風,隻見男人身穿裡衣,靠在床前,正捧著一本書看。

全然不像要做那檔子事。

年嬌一下子輕鬆了。她心裡的小人蹦了蹦,覺得可以照常按計劃,加深王爺對她的好印象,年嬌睫毛顫啊顫,腳步輕盈地走上前。

四爺頭也不抬地道:“你若累了,先歇下。記得睡在自己的被褥……”

話音未落,他看向年嬌,繼而微微愕然。

她剛沐浴完,露在外頭雪一樣的胳膊,紅痕消退得極快,若不是他心裡有數,都要懷疑昨晚是一場夢了。

這還不止。

她最終停在他的麵前,趴伏在他的膝上,仰起頭看他。

香氣甜膩地撞進鼻端,彰顯霸道的滋味,把所有感官衝擊得一乾二淨,四爺冷靜地注視這一幕,擱下書,已經不想問年氏在做什麼了。

他顧及昨晚的過縱,不欲再折騰她,然而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情願自討苦吃。

下一秒,年嬌毛遂自薦:“夜深了,不如我為爺作首詩。”

四爺:“………………”

.

老板許久沒有說話,年嬌屏住呼吸,不禁心下惴惴。

不對啊,她背過那麼多大哥的代筆,其中就有誇讚四爺處事公允、心係百姓的詩篇,怎麼四爺的反應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此計不成就換它計,年嬌決定先站起來再說,她撐住男人的膝蓋,用力——

結果紋絲不動。

四爺按住了她,下頜收緊,露出一個笑,在年嬌看來更像是冷笑:“一首怎麼夠,最少也要十首八首。不過還是留著以後作,省得力氣不夠。”

年嬌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啊?”

什麼意思?

年嬌很快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臉頰再一次被捏被揉,她欲哭無淚,手臂軟軟地圈著男人腰腹:“能不能……輕一點……”

她小心愛護的漂亮花瓣!!

……

翌日,年嬌沒爬起來。

四爺睜眼的瞬間,腰間沉甸甸的,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麼,把年嬌腳踝塞回被褥的時候,竟也不很意外。

心平氣和地穿衣洗漱,走出房門,蘇培盛瞧見王爺嘴唇明顯比昨天還紅,頓時驚悚了。

四爺冷冷瞥他一眼,蘇培盛鵪鶉似的低下頭。

第三天傍晚,年嬌痛定思痛,決心暫且舍棄作詩這個刷好感度的行為,等四爺到來時,端端正正坐在桌旁。

用完膳,她有些羞怯地問:“爺,要沐浴嗎?”

四爺以為她開竅了,回望過去,靜待她的下文。

年嬌說:“我讓問春采了些桃花瓣,等會叫蘇總管鋪進水裡,給爺解解乏。”

欺負彆的花瓣就好,不要欺負她,年嬌絞儘腦汁想出新的辦法,覺得自己十分聰明。

四爺:“……”

年嬌重蹈覆轍,半個晚上沒能入睡。

第四天,年嬌哼哼唧唧,慶幸三天留宿終於過去的時候,前院大總管張起麟尋了個理由,和蘇培盛搭上了話:“蘇哥哥,您說那位……”

張起麟指了指西邊:“得用個什麼態度?”

想起年嬌勸四爺泡的花瓣浴,蘇培盛沉默片刻,幽幽道:“那就是另一位祖宗。”

伺候年側福晉,心態要好,心臟更要好,不過這話,就不必和張小子講了。

張起麟大吃一驚,不多時,蘇培盛拎著他的徒弟——改名冬喜的小太監來到棲桃院,隻說為給側福晉跑腿。

原先秋嬤嬤還琢磨,院裡彆的都備齊了,唯獨少個足夠機靈、能跑腿傳話的人,見此暗自欣喜,得以窺見幾分王爺貼身大總管的態度。

她欣然接納,緊接著又提起心,看向朦朧床帳裡睡得呼嚕香的格格。

福晉已經派人通知了,明兒便是進宮麵見德妃娘娘的日子,宮裡頭可不比王府,隻盼格格順順利利才好。

當晚,四爺歇在書房沒有過來。

後院皆鬆了口氣,棲桃院的下人們忐忑起來,問春小心地看了眼格格,卻從年嬌臉上看出了高興又失落的意味。

問春一時間沒有讀懂:“?”

年嬌抱著錦被蹭了蹭,心想,臉蛋終於保住了。

可隨之而來的,是抱大腿的進度暫停。她不滿地抿起嘴,王爺就不能來棲桃院,打個地鋪睡一覺麼,一舉兩得的事,她也就不用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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