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2)

半個時辰過去,福晉揉了揉眉心。

“都說後宮娘娘們爭鬥得厲害,比起八弟的手段,還是遠遠不如,”她道,“誰會想到兄弟的後宅之中,竟能被他鑽了空子安插人手。十多年來按兵不動,一動,便傳出去了獨寵的消息。”

方嬤嬤麵沉如水,這還是因為四爺不常去後院的緣故,加上福晉管家嚴密,機緣巧合之下,八爺隻能接觸黃氏一人。

那麼其餘皇阿哥們,又被探聽去了多少機密呢?

誰會懷疑朝夕相處的枕邊人,竟是手足兄弟派來的密探?

當晚,四爺撂下政務,來到了正院。

他手中的佛珠越撚越快,福晉講完前因後果,福了福身:“妾身用粘杆處嚇唬了她,實有僭越之嫌,還望爺恕罪。”

四爺搖頭。他沉默了良久,隻道:“當年,老八在朝堂異軍突起,我曾想過,若他真的適合那個位置,我心甘輔佐於他。”

福晉豁然抬首。

四爺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失望,他神色平靜,又與福晉商議了一些事,趁著夜色離開。

福晉看著他的背影,心道王爺恐怕是這般想的——他們都不行,那就我上。

即便早在弘暉病去那年,她與他的夫妻情分就不在了,她卻也知道他一路走來,很是

辛苦。

年側福晉進府的時候,她想著若年氏這樣可愛的人能夠偏愛他幾分,想必他也會覺得高興,時間長了,倒生出些許可惜之意。

王爺習慣了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一個人悶著,也不知道年嬌那樣的小姑娘受不受得住。福晉笑了下,轉過身,利落地下達了對黃氏的處置。

當晚,侍妾黃氏暴斃。

她死得無聲無息,除了同住一院的女眷略有所感,雍親王府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年嬌偶然聽到一句,問起四爺,四爺道:“她病得很重,藥石無醫。”

年嬌並沒有覺得可惜,她當妖精的時候,見慣了生死,聞言捧著臉道:“如果有我大哥在,肯定能救她。”

在年嬌心裡,年希堯簡直是無所不能,四爺對此保持懷疑,除卻醫術之外,年希堯方方麵麵也是登峰造極麼?

小花妖腦袋遲鈍,並沒有察覺老板坐她旁邊,有些細微的不高興了。

她抱住男人的胳膊,甜蜜蜜地問:“爺不是說要把大哥調進京城,大哥有回信了嗎?”

“尚未。”四爺回了簡短的兩個字,“你二哥也快回京了,怎麼不見你關懷他?”

年嬌冷哼一聲,年羹堯他不值得!

“爺如果見到二哥,第一時間就要替我揍他,也彆把他帶來王府,讓他上街打地鋪去。”

四爺:“……”

四爺不知她又在奇思妙想什麼,無奈之下,掰正她的腦袋,讓年嬌端正地做好。

他跳過年大哥年二哥的話題,低聲說起雍親王府後院,有八貝勒安插的眼線:“想必老三老五他們的院裡,也逃不過老八的算計。”

年嬌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他……他簡直可惡。”

年嬌氣呼呼的,八貝勒從這時候起,與八福晉一起榮登她最討厭的榜單第一名:“要不是爺英明神武,火眼金睛識破他的陰謀,爺就要受欺負了!”

說著,漂亮的眼眸滿是疼惜,夾雜著熊熊火焰,恨不能把敵人燃燒殆儘。

四爺情不自禁揚了下唇角,繼而輕咳一聲:“是福晉識破的陰謀。”

年嬌滿肚子誇讚卡在了喉嚨裡,霎時不說話了。

既是福晉的功勞,那老板同她說起做什麼?年嬌有些小怨氣,片刻,又軟軟地湊了過去:“那爺要告訴其他皇阿哥嗎?”

四爺微微一笑:“除了十三,誰也不告訴。等他們誰先上門,或示好或投誠,我便勉為其難地把消息透露出去。”

生怕年嬌聽不懂,他又解釋:“既是人情又是好意,何樂而不為?”

年嬌憋了半天,忍不住道:“那他們有點倒黴。”

四爺:“……”

躊躇著站在雍王府外的五爺重重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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