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老板準備的,年嬌恨不能飛到四爺麵前,重重地親他一口,可惜她現
在沒了法力,隻得按捺下來。
待會還要垂釣呢,等垂釣完再親!
年側福晉回過神來,覺得世上幸福莫過於此,同時,陷入了更大的煩惱——
垂釣的時候要穿哪件,年嬌糾結了。
眼見時間要來不及了,她閉上眼,胡亂地選了一個:“就這件。”
秋嬤嬤定睛看去,連忙取了下來。
很是粉嫩的淺桃色,當與漢服碰撞,便又更美了幾分。年嬌穿戴完畢,控製不住上翹的嘴巴,在鏡前旋轉、打量,片刻抿了抿唇,發現沒有與之相配的首飾。
此番輕車簡行,年側福晉的愛美之心卻是怎麼也不嫌多的,隻是她帶夠了旗裝的配飾,漢服……一個也沒有。
年嬌有些沮喪,仿佛無暇的金子摻雜了一粒小黑點,就在這時,她聽見問春輕喚的聲音:“格格!”
問春立在梳妝台邊,手捧一個大匣子,麵上止不住的喜意:“格格,這裡有嶄新的簪釵,花鈿,耳環,還有、還有步搖呢。”
匣子裡的首飾每一樣都很美,美到她失神,問春輕手輕腳地找到一根綁發的發帶,恍惚間,似乎看到末端有一個小字。
——嬌。
年嬌提著裙擺,驟然轉過了身。
……
天朗氣清,湖麵波光粼粼,涼意襲來,仿佛熱氣都消散不見。
圓明園的後湖旁,聚集了一大波垂釣團,領頭的福晉褪去往常端肅的衣裳,頭戴遮擋太陽的帷帽,渾身上下十分輕便,但變化最大的,還屬年側福晉。
李側福晉瞠目結舌地看著年嬌,手上提著的捅“啪嗒”一聲掉了:“這漢服是哪買的?我從前怎麼沒見你穿?”
隨即溫柔地道:“好妹妹,設計它的人,和出售它的店鋪,你都推薦給我,姐姐來日必有重謝。”
年嬌被她的“好妹妹”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慢了半拍,飛快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得問王爺。
見她不像是說謊,想必是家裡人給她定製的,李側福晉很快變臉:“罷了。我也不適合這樣的亮色,太過鮮嫩,恐怕弘時看了,都認不出我這個額娘了。”
年嬌:“……”
福晉笑著道:“好了,還要不要釣魚了。”
李側福晉這才收斂,把心思放在了釣魚大業上。見年嬌擺弄著魚竿,磨蹭了好長時間,才把餌料掛上魚鉤,不禁嫌棄起來,年氏真是笨手笨腳的,一看就是養在深閨不知事的大家小姐。
年嬌眼眸滿是新奇,看看魚桶又看看釣竿,正苦惱下一步做什麼,李側福晉便三兩步竄到她身旁,不容分說地開始教她。
年嬌沒有讀出李氏滿臉的優越感,覺得李姐姐除了嘴毒了點,還真是個好人,等學得差不多了,高高興興、真心實意地道了句謝:“李姐姐今天定能滿載而歸。”
這話李側福晉愛聽,聞言忍不住露出笑容,開始以平常心麵對年嬌的穿戴:“借年妹妹吉言。”
很快
,李側福晉笑不出來了。
明明待在差不多的位置,用著同樣的魚竿和餌料,年嬌釣上來的魚,卻永遠比她多上幾條。年側福晉本人,從一開始的驚呼,到現下的眉眼飛揚,才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她身旁的魚桶,嘩啦啦聚集了一籮筐。
雖說後湖的魚好釣,但,這也太快了吧。
連福晉都驚訝起來,自從有了圓明園,李氏釣技稱得上高超,在後院一眾女眷裡簡直毫無敵手,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超過了她。
李側福晉酸了,手裡的釣竿都扔不下去了,她酸溜溜地想,年氏難不成是鯉魚成精??
就在這時,草叢忽然走出一條威風凜凜的大黑狗。
婢女們愣了愣,有眼尖的認出了它的身份——
這不是王爺的愛犬,百福嗎?
百福身上的繩索早已掙脫,它悠閒地在湖邊踱著步,聽到婢女發出的動靜,狗臉依舊高冷。它似不屑的抬頭望了一眼,下一秒,垂落的尾巴開始搖擺,徑直走到了年側福晉身旁,用濕漉漉的鼻頭蹭了蹭她。
緊接著抬起前肢,仿佛知道自己的爪子臟汙似的,原本要搭在年嬌膝蓋上的前爪,搭在旁邊的魚桶上。
婢女們目瞪口呆,李側福晉傻眼了。
有弘時在她耳邊念叨,她也漸漸知道了百福的秉性,那叫一個誰也不理,叛逆的很!
如今她是眼花了?
遠遠望著的四爺也是一頓:“……”
他與管事說完話,隻等年側福晉發現梧桐書院的漢服與首飾,便迫不及待的前來尋他。為此,他還專門派了蘇培盛守在門口,誰知左等右等,等來了年嬌前去釣魚的消息。
又有人來報,說百福丟了,四爺平靜開口:“我知道了。”
四爺黑著臉,渾身冷颼颼的,半晌邁出腳步,想著找一找百福,順便觀摩觀摩年嬌的釣技到底有多高超。
誰知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他曾誇過有“大將之風”的愛犬,連他都不搭理的百福,一副討好的模樣,朝年側福晉殷勤的搖尾巴。而年嬌瞧著樂不思蜀,恐怕連他是誰都忘了,漂亮的眼睛滿是快活。
四爺:“……?”!